“按理說，我是該去的。”薑雲曦想了想，“罷了，楠楠，你去挑一份禮物送過去吧。”
見薑雲曦是打定主意不出去了，薑雪依抬手揮退了下人。
“祖母，你這裝一回病，哄騙我出來，總不至於是讓我吃喜糖的吧？”薑雲曦挑了挑眉。
“自然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問你。”薑雪依看著她的側臉，“哀家聽說，陛下去了你的院子？他是同你說了什麼？”
薑雲曦想起趙長瑜的話，嚼糖的動作倏然停下，“沒說什麼，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瞧著薑雲曦的反應就不正常，薑雪依才不信她的話呢!
薑雪依斟酌著開口，“其實，陛下同哀家本就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便是按著名義上的輩分來算，你和他也早已出了五服，是可以結親的關係。”
薑雲曦沒想到薑雪依竟和趙長瑜想到一塊去了，她輕歎了一口氣，“祖母，從前我結親，不過是為了打消先帝對薑家的疑慮。如今，陛下未曾對您不敬，阿斐和阿采又是爭氣的孩子，便沒有我什麼事情了。我不想入宮，不想過那種妃嬪爭鬥的生活。我殺了先帝和他的子侄，陛下難道真的會對我毫無顧忌嗎？這種想法，還是莫要有了。”
“可你對他不一樣，你們是年少相交，雪中送炭的情誼，陛下難道會忘嗎？”薑雪依提醒道。
趙長瑜疼愛薑雲曦的事情，天下皆知。
“如同衛煙燕那樣嗎？那衛家的小庶女至少是和先帝患難定情的情誼。”薑雲曦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祖母，我對陛下，難道有什麼恩情嗎？有什麼是能拿來挾恩求報的？平心而論，我對他好嘛？祖母，您對他好嘛？”
這話倒是說到了薑雪依的心底。
薑雪依知道，她從前對趙長瑜確實不管不問的。
不止是趙長瑜，她對先帝的所有孩子，都是不管不問的。
“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除了您，我沒什麼好顧及的了。何必再卷入這些鬥爭當中？”薑雲曦捏了捏薑雪依的手，目光誠懇，“這是非之地，不也是祖母一直厭倦的嗎？”
“你既想清楚了，哀家也不多說什麼了。”薑雪依微歎，“哀家隻是不想你孤苦一生。如今，陛下不殺你，卻也未必會放了你。”
薑雲曦露出了輕鬆的微笑，“不過是時日尚短罷了。十年？二十年？他總歸能放心地將我放出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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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是鎮國公傳信來。”楠楠手上拿著一封信，她不確定薑雲曦想不想看。
薑雲曦接過了信，展開粗略地掃了一眼。
不出她所料，信裡就是薑佑采請她觀禮的內容。
“不去。”
屋外的風雪太大，薑雲曦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年節快到了吧？既不能出去采買年貨，我們就自己做一些燈籠啊什麼的，權當是自娛自樂了。這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可不能敷衍了過去。”
“嘶——”一根木刺插進了薑雲曦的指尖，薑雲曦不免呼痛。
甄甄趕忙抱著薑雲曦的指尖，用鑷子將木刺取出來。
“郡主這是彈琴的手啊，怎麼能來做工呢？”她的語氣裡有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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