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你說說，這是什麼事兒？”薑雪依接過薑雲曦遞過來的茶，“那南璃的公主竟在宮中做了個女官？不上不下的，這……叫個什麼事兒？”
薑雲曦輕輕地給薑雪依捏著腿，“我倒是能理解，南璃公主為何會這麼抗拒這門親事。我記得，先帝也曾起了讓公主去西邊和親的心思，但公主年紀太小，皇後不舍得，因此才作罷。我那時不在宮中，若是在了，隻怕陛下會讓我代替公主遠嫁。千裡迢迢遠道而來，甚至連夫君的樣子都沒有見過，自然是難起婚嫁的心思。我覺著，讓公主先做個女官，長久的日子相處下來，公主的心思或許是會改變的。”
“這主意是你想的？”薑雪依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是慕大人想的。”薑雲曦麵色不變，平靜答道。
“陛下都應下了，哀家能如何呢？依著哀家的想法，還是聯姻最能鞏固兩國的同盟。”薑雪依搖了搖頭，“至少那南璃在下次想起兵的時候，會顧忌這個公主。”
“他們若真的顧忌這個公主，想來就不會將她遠遠地送來了。隻怕南璃皇帝下旨的那一刻，就舍棄這個女兒了吧？”薑雲曦輕歎，“那些好聽的托詞都是假的，他們總歸是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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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娘娘，奴婢請您做主……那個南璃的公主好生過分，搶了奴婢在禦前侍候的活計不說，還同陛下沒大沒小的。奴婢……這不是打太後娘娘的臉嗎？”初夏跪在薑雪依的旁邊，添油加醋地哭訴著。
薑雲曦頗覺無趣，夾了一片雪菜放進白粥裡，然後舀了一口白粥喝。
薑雪依沒有說話，放下了用餐的筷子。
“大早上的，真是壞人心情。”薑雲曦放下勺子，語氣冷淡，“太後娘娘將你送到陛下身邊，也就是看著他枕邊無人，你又恰好是安王府的舊人，才選了你。你不得陛下喜愛，是你自己不爭氣，卻怪到彆人身上。怎麼，難道要太後娘娘替你出頭？挑唆太後娘娘和陛下的關係？責罰陛下的心上人？”
“隻要陛下枕邊有人，是誰都無所謂，太後娘娘的職責便已經儘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一大清早不想著如何讓太後娘娘順心，反倒來給她添堵，讓她連頓早餐都吃不好。”
薑雲曦拿起勺子攪了攪白粥，“若非看著你是安王府的舊人，我便直接命人責罰你了。”
初夏看著薑雲曦冷峻的麵容，眼神閃躲，不敢再說話了。
她心知薑雲曦說到做到。
“雲曦這話說的沒錯，初夏，哀家當初將你接到陛下身邊，也就是看在陛下登基一年後宮卻空虛，前朝的大臣們日日在哀家耳邊懇求哀家為陛下選妃，陛下卻一直不允。哀家想著，你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想來能明白他的喜好，能夠服侍到位，才將你送了過去。現在看來，你不得陛下歡心，哀家可為你添一份嫁妝，將你送出宮去備嫁。自南璃公主之後，這京中適齡女子甚多，日後廣開選秀，想來你也不能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不如早離開了好。”薑雪依的話是十成十地為初夏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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