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行政體係是州縣製度,朝堂到州府,然後州府直管幾個縣城,導致了偌大的陝州才區區七個縣,縣一級的管理壓力非常大,經常出現效率錯漏問題,這次旱災救災緩慢也是。
言歸正傳,白州縣和長子縣地域互相勾連,現今同時被亂軍占領,互成犄角之勢。
而陝州平匪的選鋒軍,號稱一萬二的正規軍,麵對兩個縣城各兵數千的亂軍指定是不能分兵的了,不然兵力過少,彆說攻城,圍城都做不到。
中途選鋒軍指揮大帳了解了白州縣和長子縣對待縣民的不同,決定先打白州縣,不然長子縣鼓動縣民上城頭助守隻會更難打。
於是一萬二千大軍加上近萬苦力民夫浩浩蕩蕩的開往白州縣城,距白州城牆不遠搭建堅固營寨。
就在大帳內幾位選鋒軍高級指揮官在分配誰去搭建七梢炮五梢炮等攻城器械誰帶隊攀附攻城牆的時候,聽到崗哨通報白州縣城門打開了。
指揮大帳的大人們嘩啦啦甲葉刀劍鞘撞擊中走上營寨城樓觀看,一個光頭無毛巨漢騎一匹青驄大馬揮舞著長柄大刀在營寨前來回叫囂,身後跟著兩三百亂軍騎兵鼓噪。
這牛剝皮也太囂張了。
“兀那老兒萬紹元!你堂堂陝州提督手下有幾個能打的不?出來單挑啊!你衛軍攻打了我鐵牛堡幾百遍了!打不下老子鐵牛堡,反而被老子拿下了白州縣城!丟人不!萬老兒!”
“出來單挑啊!”
“咋的?陝州軍都是些慫包飯袋不成!”
牛剝皮驅策著青驄大馬來回馳騁,不斷挑釁辱罵陝州軍。
身後和城頭觀戰的匪軍各種口哨喝彩,十分得意。
吱呀吱呀,選鋒軍營寨木門打開,一員騎馬勇將提著馬槊徑直往大匪牛剝皮衝去。
哐當哐當,沒兩回合被牛剝皮乾下馬來。
土匪們叫彩聲愈加熾烈。
“可惡!要是去甘州支援的顏恒文叔在,那會讓他如此囂張!”
選鋒軍副帥蒙堅將軍手錘木欄杆一臉忿色道。
“我手下一個騎哨長謝孟馬上功夫十分出彩,肯定能把牛剝皮收拾了。”
“叫他出擊!”
“諾!”一個傳令兵噔噔噔跑下木梯。
木寨門咯吱聲中再次打開,寨牆上軍鼓鼓聲震天,鳴鑼咣咣作響,為陝州官軍勇士加油喝彩。
哐當哐當,又是沒兩下,悍將謝孟也被劈倒掉馬,馬匹受驚一聲嘶鳴,馬鐙拖著人往選鋒軍營寨跑,黃土地上一條血路從營寨木門塗抹而過!
觸目驚心!
這個悍將不用看鐵定是活不了了。
城樓上的大人們沉默無語,難不成堂堂官軍剛見陣就給土匪吃了下馬威墜了軍陣士氣不成。
“諸位大人,那個烈火將或許”
“不行!要是他也輸了我們這仗還打不打了?何況營校尉一級也不是這種陣前邀擊一勇之夫帶士氣用的。”蒙堅將軍反對。
“傳令兵,你去問他願不願意出擊。”老帥一旁發話。
“諾!”
傳令兵再次噔噔噔跑下木梯,又噔噔噔跑上營寨右邊木城牆上找到丁字營的幾個小軍官。
“老帥問我要不要出戰?”李烈火不太明白大夏官場的馬虎眼。
“營校尉是比較高級的指揮官,一般不參與這些陣前叫陣的把戲,但剛紮下營寨,這軍心士氣”一旁的樂禁道。
“那就彆去了,匹夫之勇不影響大局。”齊勝武道。
“老帥問了就是想我去,怎麼說這八品校尉服穿著挺舒服的,不能不給老帥辦點事啊。”
李烈火一提靠放著木欄杆的宣花雙刃大斧就轉身要下去。
想了想,又回頭把身上的校官級彆甲胄一件件摘下來。
“大人你這乾啥?”樂禁發出眾人的疑問。
“捕獵的時候,身體越輕,速度越快。”李烈火把最後一件劄甲背心放齊勝武手裡道。
轉轉脖子,鬆鬆渾身筋骨,扭動間關節啪啪作響。
再緊了緊軍官戎服厚棉衣的腰帶,提起宣花大斧大踏步走下木梯。
一個士兵牽過一匹高頭大馬,李烈火揮揮手表示不用。
營寨大門又在吱呀吱呀中慢慢打開。
選鋒軍丁字營營校尉,身著單衣,手提宣花大斧迎麵向惡名昭著的陝州巨匪牛剝皮走去。
白州城樓上也站滿了亂軍一方的頭領們,徐家本城領軍人大管家徐複,徐家四個義子孫景峰,陸平,關善元,孟義。
黑雲寨魁首麻老九,黑虎騎大當家馬閻王,還有一直笑眯眯看著很和善的神木寨寨主武善人。
“牛剝皮想著在我們麵前立威,咳咳,這下踢到鐵板了。”馬閻王抱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