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掌控的不斷進化，直通自我命運的掌控。
人類最偉大的特征是智慧，最無奈的痛苦也是智慧。
偉大的是，智慧使人類擁有了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無奈的是，智慧並不能完全操控那具軀體。
如果一個人能夠完全操控自己的思維與肉身，那麼他便在一定程度上擁有了改寫自我命運的能力。
而這種神奇的現象，周維德就正在經曆。
當他確定欲魔已經被虛空之暗清理後，便推上了會所的總電閘。
下一刻，光明再次驅散了黑暗，沉默的漆黑建築再次閃爍起了多彩的霓虹光輝。
隻不過被虛空之暗清理過的會所，與之前已經完全不同了。
這種不同不是物質層麵的不同，而是精神範圍、激素磁場方麵的不同。
虛空之暗一如祂顯現的那般安靜高冷，來去沒有絲毫改變建築外形、也沒影響溫度、濕度的變化。
仿佛祂對夢界的物質並不感興趣，隻想將絕對的空帶給思維與靈魂。
因此，配電室外的領班人偶依然鮮活無比，她身上的體溫與潤滑的皮膚一如常人般正經。
但她睜開的眼睛再也沒有了神采，從一個順從命令的人偶，變為了一動不動的蠟像。
神奇的是，她與地麵接觸的皮膚出現了淤青，被周維德踢飛的擦傷處，還在不時滲出一些血珠。
這些現象無疑在證明她是一個生命，至少在夢界中屬於生命的範疇。
“虛空之暗太專業了，清理完欲魔，還不忘給我留下一批人偶。”
周維德將領班人偶一把提起，走步梯返回了一樓大堂。
果然，大堂內的人偶小姐都像領班人偶一樣，失去了欲念的支撐，成為了真正的無智人偶。
除此之外，大堂內最大的變化就是牆繪了。
原本那裡是一幅十分傳神的十二美人圖，現在卻變成了一麵漆黑的牆壁。
唯有一行白字如同微弱燈光般陳於黑牆之上，仿佛在對標虛空倒灌時周維德手中的唯一光源。
那行白字的地方，原本是十二美人圖的題詞，‘玉環飛燕嬌容麗質映春色，西施貂蟬才藝絕倫伴秋風。’
現在卻變為了黑底白字的，‘遺忘紅塵斷癡欲，清淨本我皆空明’。
另外，會所門頭上‘江南春’三個大字，也變為了‘忘欲見空’四個字，此時正散發著潔白光亮。
“這算什麼，勳章還是榮譽？
或者是我掌控了部分自我，那些自我所化的夢境星辰，開始自動轉化為新的夢境了。”
周維德沒有過多在意那些突然出現的文字，反而細心感受起自身的變化。
但他感受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仿佛清理欲魔的回報，隻有自我掌控力的進化。
“不對，勇氣與理智都有足夠的反饋，欲望之後的空明（洞澈靈明的心性），不該什麼都沒有。”
周維德看向大堂內的人偶小姐，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他嘗試喚醒自己的色欲，果然瞬間進入了蓬勃狀態；再嘗試關閉欲望，又瞬間欲念儘消平靜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