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之佛銅皮鐵骨,赤紅靈動之神願衣信骸。
巨大赤紅神像的麵貌與周維德一模一樣,祂的皮膚溫暖堅韌、祂的血液靈動沸騰。
祂與巨佛神像不同,巨佛神像是鋼鐵骨架與銅金板材搭建的建築,赤紅巨神是血肉與信仰融合的特殊生命。
祂能眨眼微笑、亦能揮臂走動,流動的血紅包裹著祂的身軀、信仰的絲線支撐祂的血肉。
無數血紅惡鬼化為祂的細胞,在自立自達之心的撬動下,融合為了一個巨大的生命。
周維德站在赤紅巨神的頭頂,用兩個視角觀看這片夢境領域。
在正常的視角下,黃雲、寺廟、青山恬靜優美;在巨神的視野下,天地間充滿祈禱頌讚、無數信仰絲線在他與赤紅巨神之間來回流轉。
寺廟門前的牌匾正常的視角看不到,在赤紅巨神的眼中卻是分毫畢現。
‘佛全寺’三個字已經褪色,‘成願唯立’四個血紅大字銘刻其上。
那幅‘何處去、君再來’的對聯也斑駁凋零,新的赤紅之線在梁柱上來回穿行衝刷出一條條新的溝渠。
“依賴供奉怨不足,信仰如願唯自立。”
這是周維德第一次借助夢境魔物的視角觀看世界,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扭曲魔物重組後的律動。
赤紅巨神抬腳走下彼岸花台,堅硬的階梯被祂踩得龜裂,濕潤的泥土在祂的重量麵前宛若泥濘的沼澤。
幽靜的寺廟猶如放置於沙灘上的積木,被滾動的泥土一衝擊,便碎成一片。
唯有四方台基後的青山還算堅固,但在赤紅巨神麵前也不過是個低矮的小山包。
山上的樹木是青苔,堅硬的石壁是土塊,伸手抓去脆爽乾燥、煙塵四起。
“原來夢境生命可以如此強大。”
周維德之前看靈界資料時,並沒有感覺嫁衣新娘這種夢界生命有多麼的強大。
那時他在以自己、夢境魔物作為橫向坐標,對比嫁衣新娘的實力。
畢竟他們都是廣泛意義上的夢界生命,即便實力懸殊,基本的力量邏輯應該還是相似的。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夢界生命的強大是無法估算的,他們脆弱者如人、強大者類神。
如同赤紅巨神這樣的夢界生命,在他的操控下,能夠輕易殺死大量的普通靈界生命。
那些普通靈界生命很難有反抗的能力,他們幾乎打不破赤紅巨神的基本防禦。
周維德之所以能夠由外而內的拆解願魔,是因為他本身就是願魔運行邏輯中的一環。
沒有那些惡鬼的許願,願魔就不可能存在,當惡鬼們的願望凝聚唯一時,願魔自然無法反抗自信自達的信仰。
這是一尊自信自神的特殊生命,祂僅僅站在這裡就能成為一座堅實的城堡。
“我為什麼能夠操控赤紅巨神,這是打破‘依賴’後,‘自立’反饋而來的力量嗎。
如果是的話,其他被我擊殺的扭曲魔物,是不是同樣能夠被我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