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沒有爆發前,在理智沒有被損失腐蝕前,掌權者還是能保持清醒的。
如果王冠戰爭已經開打,支持巴澤王子的軍隊與貴族大量死亡,甚至維係王冠的王都軍團覆滅,巴澤王子絕對會瘋狂的將戰爭進行下去。
但現在一切還沒有爆發,巴澤王子尚能分清什麼是自己最重要的籌碼。
因此,他不會也不敢拿出兩萬近衛軍,去和生命騎士團拚命。
他同樣擔心掃清第三方勢力後,自己沒了足夠的力量,使王冠戰爭成為貴族抉擇。
“王子殿下,巴澤王子宣布放棄圖爾市,不再阻止生命騎士團東進。”
“懦夫,巴澤就是一個可笑的懦夫,王都貴族都在看著我和他,他竟然向一個地方領主妥協了。
今天將是悲痛的一天,璀璨的王冠上沾滿了塵埃,尊貴的王權失去了絕對的威嚴。”
“巴澤的妥協撕開了王權的神聖,今後不滿王都的地方貴族,將生出反抗的信心。
父王啊,這就是您指定的新王嗎,他繼承了您的懷柔,卻沒有繼承您的鐵血。
他就是一個蠢貨,他無力領導這個國家,他帶給王國的隻有衰弱,我才能給這個國家注入榮耀。”
喬斯王子的政治理念本就與老國王不同,他代表的也是王國激進派。
在他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向海灣領主妥協,隻要海灣領主進入王都,不論他是生是死,他的扞衛宣言就會徹響王國。
那會是什麼樣的景象,王冠的繼承者將背負不法之名,軍隊強大的勢力將可以影響神聖的王冠。
當然這些隻是王冠因素,喬斯厭惡生命騎士團的深層因素還有一點,那就是生命騎士團不是他能爭取的勢力。
哪怕生命騎士團掌握王都局勢,真正獲利的也會是繼承老國王政治路線的巴澤王子。
喬斯王子與巴澤王子的處境不同,巴澤王子的試錯空間比喬斯王子大得多。
憑借巴澤王子的正統性與生命騎士團的政治傾向,他們雙方如果放棄爭論,完全可以成為隱性盟友。
現在巴澤王子與生命騎士團的矛盾,更像是在爭奪政治話語權,一旦一方妥協認輸,另一方大概率會包容接納。
這種隱性連接不是喬斯王子可以比擬的,這是老國王給繼承者留下的政治遺產。
在新王尚未決出前,老國王的政治遺產隻能被正統性更強的巴澤王子接收。
因此,喬斯王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老國王的封臣攜帶軍隊進入王都。
“王子殿下,巴澤能容忍生命騎士團,是因為生命騎士團本質上是偏向於他的地方武裝。
所以他在話語權爭奪戰中失敗後,可以選擇妥協,更可以選擇忍讓。
隻要海灣領主維德不發起叛亂,王冠早晚還是會落到他的手中。”
“但我們不能退讓啊,若巴澤王子獲勝您會被囚禁,生死難料。
若生命騎士團獲勝,他們為了扞衛宣言的合法性,也會將您釘在弑父的恥辱柱上,並逼您以死贖罪。”
此時,老國王是自然死亡,還是遇害身亡已經不重要了。
喬斯王子的追隨者相信,生命騎士團一定會選擇對他們最有利的結果。
正常情況下,地方貴族無法危害到王子的生命,但隻要為其套上弑父的罪名,就可以獲取審判權了。
“生命騎士團東進王都,絕不是為了所謂的忠誠,更不是為了扞衛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