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臉色無比難看，感受到旁邊的警員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他慌亂的說“馮冰，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是我老婆，怎麼可能發生那種事情！你現在要冷靜，想想我們的兒子……”
“兒子？你是說高燃？”
馮冰轉頭看向高燃，眼眸中有痛心之色，但轉瞬即逝，就變成了徹底的瘋狂。
她又麵向鏡頭，笑聲低沉而癲狂“嗬嗬嗬，畜生的兒子，活著也是罪孽。”
為了這一天，她已經等待了很久很久，早在記憶恢複的時候，她就有很多機會，能夠殺死高越。
但她沒有，強行忍住，這一忍就是十來年。
現在她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複仇。
“行了，我給你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要知道高欣還有高越，認罪的消息。”馮冰冷漠的說完，就掛斷了視頻電話。
此時，病房裡麵一片安靜。
趙山河開口了，麵向高欣，微笑道“怎麼樣，該交代了嗎？”
高欣臉色鐵青，直勾勾的盯著趙山河，怒吼道“馮冰這頭惡魔，是你放出來的，對不對？”
趙山河眼神一眯，平靜的搖頭“你說的不對，惡魔是被你製造出來的。”
高欣沉默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而高越也滿臉的痛苦掙紮，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高欣忽然開口，目光轉向愉快，還有其他警員，哀求道“求求你們，一定要救他們出來，他們是無辜的啊！”
愉快臉色冷淡，道“不用你說，我們已經有同事開始偵查了。”
畢竟警員也不是神，如果馮冰鐵了心要報複，就從時間上來說，也來不及了。
高欣臉色灰白，呼吸急促，胳膊因為用力顯得有青筋浮現。
趙山河淡淡的開口“高越，你呢？不準備交代一下嗎？”
“我……什麼都沒有做，要我交代什麼。”
趙山河嗬嗬一笑“我們假設一下。如果你不交代，馮冰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家人，你高越就算出去，也是孤家寡人。”
“更何況……你覺得從你以前的所作所為，你出去了真的是好事嗎？”
趙山河的語氣冰冷，讓高越不寒而栗。
他這些年做的事情心知肚明，在秦山鎮作威作福慣了，現在父親徹底倒台，哪怕出去之後，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況且，因為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向所長、鄭局長必定會免職，甚至有牢獄之災，你覺得，他們不會報複你嗎？”趙山河沒有顧及，淡淡的說道。
旁邊的警員，都摸了摸鼻子，目光望向窗外，假裝沒有聽見。
趙山河一句一句，都打在高越的心上，讓他心亂如麻。
如果不交代，兒子會死，自己也會被報複，說不定比死了還淒慘……但交代了，自己鐵定會死，兒子卻能夠活下來。
高越不知道怎麼選擇。
與此同時，高欣同樣在承受煎熬。
他從來沒有想過，滅門的事件，會輪到自己的身上。
“高欣，你還沒有想通？還是說，負隅頑抗，讓你老高一家，從此絕後？”趙山河的目光，又轉向了高欣。
高欣臉色慘白，掙紮許久之後，才看向趙山河，沙啞的開口“趙山河，你能不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他死死的盯著趙山河“馮冰會聽你的，隻要你發話，就能救我的家人……”
趙山河淡淡點頭“你把所有的犯罪行為，都交代出來，我可以去勸說馮冰。”
這一刻，高欣的身軀，猛然鬆弛，但他也仿佛蒼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