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錚勉強笑道“皇叔這是什麼意思?”
燕雨亭漠然道“燕雲錚從來不會喊我皇叔,而是三叔。”
燕雲錚和陳東齊齊鬆了口氣。
燕雲錚道“朕長大了,是一國之君。再也不是皇叔麵前的那個小屁孩了。”
燕雨亭冷笑道“此地沒有外人,你還要隱瞞嗎?你不是燕雲錚,你是他的胞妹!”
燕雲錚臉色頓時一變。
陳東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宇文青詫異的看著燕雲錚,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
科舉複試當日,燕雲峰大喊燕雲錚是個女人。
果然,最了解你的,始終是你的敵人。
“陛下,燕三叔說的是真的?”宇文青凝神問道。
燕雲錚已經亂了方寸,臉色一片慘白。
陳東微微上前,擋在燕雲錚麵前。
“王爺還請慎言,這是動搖大燕國本的事。你也不想祖宗留下來的基業,落到一個外姓人手裡吧?”陳東肅然道。
“宇文將軍,陛下就是陛下,對宇文家的承諾,始終有效。”陳東微笑道。
宇文青深深的看了陳東一眼。這小太監能得到燕雲錚器重,果然有兩把刷子。
燕雨亭虎目如雷,逼視著陳東,“我在和陛下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宦官亂國,你該死!”
陳東臉色一冷,縮在袖子裡的手,下意識摩挲著火槍冰冷的槍筒。
武功再高,一槍撂倒。
陳東在尋找開槍的時機。
“朕的事,不勞皇叔掛懷。”燕雲錚已經恢複了鎮定,緩緩開口道,“皇叔是為雲峰的事回京,朕就不追究皇叔擅離職守之罪了。”
燕雨亭怒極而笑,“分明是我兒識破了你的身份,你在殺人滅口!大燕落在你這種人手裡,才會亡國!”
“宇文青,還不隨我誅殺這禍國篡權的妖女!”
宇文青沉聲道“燕三叔,燕雲峰謀逆證據確鑿!”
宇文青將話頭拋給了陳東,“陳公公,還不將你掌握的證據拿出來。”
燕雨亭的目光瞬間移向陳東,手不經意間按住了刀柄。
“陛下登基時,靖王就已經包藏禍心,他府上管家招攬富商李芥,由李芥金銀,靖王回報以庇護,禮部尚書是李芥的結拜兄長,也是在靖王的扶持下,才能當上這個尚書。”陳東拿出了一份供詞,交給燕雨亭。
“一年前,鬼市天寶閣揚名,其背後東家是西域諸國,掌櫃是胡姬花飛蝶。近一年來,花飛蝶與靖王多有來往,送金銀送女人,靖王則令李芥收購鹽和鐵,再走私至邊關,運往西域。這一點,宇文將軍應該有所耳聞吧。”
宇文青微微點頭,“宇文峰彙報過此事,看在曾經的交情上,我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燕三叔不信,我把走私路線給你。”
不說謀反,單單是走私鹽和鐵,資敵。這一樁罪名,也夠燕雲峰砍頭了!
“我既然來了,就沒想著活著回去。這個交代,我不滿意。”燕雨亭決然道。
“妖女,還我兒命來!”話音一落,他瞬間出手,腰間長刀如匹練一般砍向陳東。
宇文青本要出手,可是,看到燕雨亭的目標是陳東後,他就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之色。
陳東心中暗罵一聲,不得不抽出短刀招架。
“當”
燕雨亭勢大力沉的一刀,被陳東用短刀擋住了。
但刀上的力量太強,陳東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虎口崩裂,短刀更是脫手而飛。
他抬頭看向燕雨亭,眼中閃過一抹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