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默看了一會兒變幻的雲彩，穀亦滿鼓起勇氣問董孝澤，“你會不會在下一個停靠點下船？”
董孝澤搖頭，“不會，即使他們把紅豆送回來我也不下去，我要陪你去那邊，大不了把你送到我再回來。”
穀亦滿看著晨曦中的董孝澤，他襯衣有些皺巴，青黑色的胡茬很明顯，眼下還有一抹青黑，不複從前的氣質與瀟灑。
穀亦滿看著董孝澤問“值得嗎？”
董孝澤揉揉她的腦袋，笑著說“怎麼不值得，越靠近越發現你與其他女子不同，那些大家小姐從不會像你這樣紮個毛茸茸的辮子就出門見人。”
穀亦滿想起剛起來時她胡亂把頭發用手指通順就隨手編了個鬆鬆的辮子，是有些潦草。往日她這般時，吳媽會幫她再重新梳一個發型的，以後隻能靠自己，恐怕再也精致不了。
穀亦滿搖頭，“也沒誰認識我。”
她問董孝澤，“你們不會把我大哥怎麼樣吧？他隻是換了兩張船票。”誰知道那倆人和你們董家還有牽扯呢，大哥若是知道這些，巴不得離得遠遠的。
董孝澤，“不會。”
穀亦滿追問“紅豆呢？”
董孝澤同樣搖頭，“也不會。”
穀亦滿鬆口氣，她沒問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隻要知道不會牽扯到大哥和紅豆就暫時安心。
“你們的人會把紅豆送回來嗎？”
董孝澤看著偏著頭和自己說話的少女，晨光中的她很美，美得像仙子，眼睫毛上似乎掛著霧氣，好像從仙境中踏雲而來，他機械的點頭，“會。”
“滿滿，你和從前很不一樣。”
在董孝澤眼中，穀亦滿越來越瘦、越來越立體、鮮活、靈動。
穀亦滿心中有些打鼓，她確實和從前的穀亦滿不是一人，董孝澤怎麼比她的家人先發現她的變化，她試探著問“我哪裡不一樣了”，還狡辯一句，“女大十八變，知道嗎？”
董孝澤看著表情從有些心虛到‘沉重’的穀亦滿，聯想到她是從回潭州後才和自己接觸變多，這才讓自己有機會更加了解她。
“現在像精靈一樣，越來越吸引我。”
雖然知道這話就是哄人的，但穀亦滿還是很開心，暫時忘掉對以後的擔憂，沉浸其中。
穀亦滿揚了揚眉，對董孝澤說“你也越來越不像從前。”
董孝澤很好奇穀亦滿眼中的自己是什麼樣，“哦？以前的我什麼樣？”
穀亦滿故作沉吟，“嗯～以前看似謙遜和氣，實則很不好接近，隻和幾個固定的朋友交往，現在是原形畢露，看著就不像好人。”
董孝澤伸著胳膊自我打量，疑惑道“有嗎？現在的我也很謙虛客氣呀。”
“⊙o⊙哇！看！阿澤哥，太陽露頭了。”穀亦滿激動地聲音都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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