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麵色深邃,不知其心中所思。
覃淵惶恐,天子突然提及麒麟居士,是為何意?
“覃淵!”
“在!”
天子凝視覃淵,冷冷道:
“覃淵,朕喚你一聲先生,是想讓你替我的大武贏得這場「洛北保衛戰」,不僅要贏,還要贏的‘漂亮’,你可懂?”
“漂亮”二字,天子語態加重。
覃淵心中思索。
天子的這句話中,充滿了深意。
自己的確是看穿了天子齊武之戰的目的,但卻不可明說。
天子也知道他知道,也不點破。
隻是用“漂亮”二字來提醒。
再者,天子在剛才提及麒麟居士欒平,難道說這人身處齊軍營帳之內?
怕是如此呀!
覃淵深吸一口氣,天子之命,他彆無選擇!
覃淵連忙俯首,義正言辭道:“謝陛下厚愛,草民懂了!”
天子手一揮:“懂了便好,此事了了之後,朕會給你一個滿意獎賞,明日一早,便動身前往洛北吧!”
覃淵叩首謝恩:“事態緊急,後半夜草民便動身北行,天明之際,正好能抵達前線。”
“不急!此戰需慢慢來,否則可等不到你的主子歸來!”
覃淵眼眸一顫。
天子口中所指,應是徐元。
如此說來,徐元快要歸武了?
“是!”
覃淵應聲,將心中驚駭藏下。
天子轉身,冷聲道:“退去吧!”
“草民告退!”
覃淵退出書閣。
天子嘴角微揚,口中呢喃自語:“老六看人的眼光當真毒辣,他挑的人,個個好用,就是不知是否忠心!”
……
“欒平可有來信?”
夜下,涼亭。
皇長子徐璟抬頭望月,身旁顏汐緩步上前,為其披上禦寒的披肩。
“前不久傳信而來,說齊軍已入洛北,下一步便是繼續南下,於月牙坡駐紮!”
顏汐回答完了徐璟的問題,然後又道:“殿下,入夜微涼,切莫染了風寒。”
徐璟卻是緩緩開口:“今日的夜的確有些涼意,顏汐,現在是什麼時節了?”
顏汐欠了欠身子,回道:“殿下,明日便是冬至了。”
徐璟微微低頭自語:“要入冬麼?難怪今天的夜風滿是寒意,恐怕再有不久,就該下雪了,告訴欒平,降雪之前,本王要看到結果!”
顏汐點頭,卻不由問道:“殿下,欒平善謀,素有麒麟居士之稱,當年此人主動上門入您門下,會不會彆有他心?”
徐璟直接擺手否定了顏汐的想法:“欒平這種人本王再清楚不過了,在這亂世,他們想要在擇明主而棲,求的是封王拜相,名留青史,他選本王,隻能是說他慧眼獨具!
本王與欒平,是相輔相成,相互成就,他焉能不知道其中道理?”
“是奴婢目光短淺了!”
“知道就好!”
顏汐低著頭,而後又道:“對了殿下,巴爾帶話,東籬水師已破齊國東洋,登岸之時,東洋的水師已被儘數絞殺,不知何人所為。
另五萬東籬軍已在洛京城外五十裡地安營紮寨,一切已經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