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望城坡至天淵城左道的崎嶇路旁。
一小堆篝火冉冉升起,徐元等人圍在一旁,借此驅散著那刺骨的寒意。
“阿元,齊皇已經征兵三十萬,現在齊國境內都不安全,明日我們若是走官道,很快就會暴露行蹤,但若是走偏道,那不知何時才能夠抵達齊武邊境了。”
南宮璃想了很多條路,但都沒有選出最優的一條。
徐元麵露自信。
他既然這麼做,就代表著後麵的事情,他都想清楚了。
“無礙,我們光明正大走官道就行了,我們人少,不會有人注意的,而且我已經通過座山豹給尹仲那廝傳遞了消息,那老家夥聰明過頭,隻會陷入誤區!”
聽到徐元的話,南宮璃忍不住笑了。
她算是明白了,之前自己的部署全都當著座山豹的麵,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南宮璃輕歎,“尹仲也是個可憐人,遇上你小子,估計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黴!”
徐元笑而不語。
南宮璃也是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
而在另外一邊。
胡阿蠻一路向南,他並未走左道,而是自右道直接往南下。
他本就是蠻族人,身體禦寒的程度遠高常人。
故此。
胡阿蠻並未因為晚上的寒冷而停下前進的腳步。
他策馬一路南下,隻為追隨徐元而去。
再者。
他也很清楚,自己跑了,尹仲肯定會派人追擊。
若是半路停下,很有可能就會被尹仲的人追上來。
於斯時也。
天淵城,將軍府內。
躺在床榻上的尹仲呼吸變得微弱。
軍醫在旁候著,副將則是關切的看著尹仲,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太師的身體如何了?”
副將注視著軍醫,心情很是沉重。
軍醫歎息搖頭:“太師急火攻心,體內氣血又倒行逆施,已經傷到了肺腑,再加上這幾天太師拚命奔波,身體已經扛不住了,搞不好……唉!咱們得做最壞的打算了。”
副將心頭一顫。
他追隨尹仲多年,雖說尹仲年歲已高,但身體卻非常硬朗。
上陣殺敵那都不是問題。
可現在落得這般模樣,完全就是被賊元給氣的。
“這賊元未死,大仇未報,太師可不能倒下呀!”
或是“賊元”二字刺激到了尹仲。
他沉重的眼皮微微滾動了一下,然後就睜了開來。
無神的眸子,讓尹仲顯得很是虛弱,他吐了口濁氣,一旁副將和軍醫立馬就察覺到了他的蘇醒。
“太師,太師,您感覺怎麼樣了?”
副將上前,將尹仲微微攙起。
尹仲長長呼吸一聲,稍稍緩和了幾許。
“無大礙了,那胡阿蠻可有追回?”
尹仲心中惦記著這件事情。
在他看來,胡阿蠻身上有很多重要信息,至少,胡阿蠻知道徐元去了哪裡。
副將耷拉著臉:“沒,沒有,胡阿蠻騎走的是營中最好的寶駒,我們的人根本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