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蔭果然沒有失憶。
寒鴉斂下眸裡的冷光,眨眼間便如無事人一樣,感歎了一句“真好,你在玄陽宗有相親相愛的師兄弟姐妹,在這裡也有尊上,而我,卻孤單一人……”
妘訣昏沉的思緒忽然清明起來,她猛地睜開眼,因為不適應強光而狠狠眨了幾下眼睛。
她剛剛……是不是暴露了她沒失憶這件事?
但妘訣轉念一想,她失憶這件事隻有玄陽宗知曉,連伏塵都不知道,那寒鴉知不知道其實的也沒大所謂了。
如此想著,妘訣又放心地閉上了眼。
“所以啊,儘快給自己找個媳婦兒唄。”
寒鴉笑著搖了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誰跟了我,便是不幸。”
“胡說呢,”妘訣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顯得嗓音更軟了,道“你長得又帥,性格也還不錯,講文明懂禮貌的,誰做你老婆肯定幸福死了。”
寒鴉訝異地回過頭,隻看見妘訣纖瘦安靜的背影。
他怔愣半晌,知道妘訣要午睡了,便不再回答,兀自看著頭頂湛藍的天空。
唉,他每天都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哪裡敢娶媳婦呢。
妘訣醒過來是在伏塵寢殿的床上,伏塵已經回來了,正側身躺在她身邊,一手撐著腦袋,靜靜地看著她。
妘訣揉了揉眼睛,看見伏塵那張放大的俊臉,心中一暖。
“結束了?餓了嗎?”
伏塵搖搖頭,凝視了她一會兒,忽然傾身上前叼住了她的嘴唇。
妘訣沒有反抗,反而放鬆身體接受了這個稚嫩的吻。
親吻從一開始的蜻蜓點水,漸漸越來越重,最後幾乎是在撕咬了,血液的鐵鏽味在舌尖彌漫開。
妘訣吃痛,一把推開了他,不悅道“那麼用力乾什麼,都破了。”
伏塵好像在憋著氣,臉色也很臭,他壓著火氣問“阿妘下午去哪了?”
妘訣坐起來,整了整睡亂的頭發,一下子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想了兩秒,說“去禁兵營了,找朋友吃西瓜。”
伏塵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說“朋友?阿妘什麼時候認識禁兵營的朋友了?”
一看他這副樣子妘訣就知道做什麼怪,肯定是吃醋了。小醋簍子,跟朋友吃塊西瓜有什麼好酸的。
妘訣捧著他的臉,給了他一個綿長的吻,就在伏塵控製不住要壓上來時,妘訣忽然退開來,鼻尖抵著他,軟言軟語地說
“打過幾次招呼就認識了,乾什麼,不準我交朋友啊?”
這是妘訣明顯在給他解釋,在服軟,伏塵感覺心裡塌了一塊兒,就是妘訣現在要魔君的寶座,他也是毫不猶豫就給的。
伏塵立刻就不糾結了,隻想立刻跟妘訣共登極樂,但他仍有一些小九九,說“那你找個醜的做朋友,不許找年輕的,更不許找好看的。”
妘訣失笑“什麼歪理,那我也不找你了。”
伏塵露出個動人心魄的笑容,把妘訣壓倒在榻上,眨了個媚眼,說“誰都沒有我好看,所以阿妘最喜歡我,對嗎?”
妘訣這個色胚被他勾得魂都要沒了,餓虎撲食似的啃了上去。
等兩人結束又是兩小時以後了,妘訣像顆蔫了的冬瓜,氣都喘不勻,一開始色狼的氣焰是徹底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