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柯話裡的溫柔和縱容,趙夢婷心裡的醋壇子徹底打翻了,將她整顆心整個人都淹沒掉了。
她指著地上已經四分五裂的手鐲,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哭腔,“她還害得我摔倒了,連你送給我的鐲子都給摔斷了。”
鐲子?吳柯朝地上瞅了一眼,想起趙夢婷舉著手鐲在他麵前晃悠,纏著他非要他給她買。
“一個破鐲子而已。”他抬眼看著趙夢婷,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你不也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好好的?”趙夢婷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我差點就被她給壓死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痛的!”
麵對趙夢婷的怒吼,吳柯卻仿若未聞一般。
他將目光投向了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林愛婉,輕聲問道,“你摔倒了?”
“……”
所有人都沉默了,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好像低估這個女人了,還好自己剛剛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林愛婉依舊沒有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的委屈、憤怒、難過和悲哀,都被她死死咬住嘴唇咽進肚子裡。
隻要閉嘴就能忍住,一旦開口就會如決堤般奔湧而出,她在這方麵是有經驗的。
林愛婉也不知道自己在死撐什麼,也許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但她絕對不要在這些人麵前失態,暴露自己的脆弱和崩潰。
吳柯卻被她臉上的傷再次刺痛了,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陳妮的身上,“她臉上的傷,也是你弄的?”
突然被點名的陳妮不由得呼吸一滯,身體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對上吳柯那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目光時,她連忙搖頭否認,眼神卻下意識瞥向趙夢婷。
吳柯自然沒有錯過陳妮的小動作,當下便了然於心地點了點頭,隨即將矛頭對準了趙夢婷,“你乾的?”
周圍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她要是死鴨子嘴硬不承認的話,以後恐怕都沒臉再見人了。
“是我乾的。”她用吳柯剛剛說過的話壓回去,語氣裡帶著不屑一顧,“那又怎麼樣?”
吳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伸手拽過趙夢婷的衣領,冷冷地說道,“不怎麼樣,以牙還牙,以暴製暴而已。”
說話間,他從腰間摸出一把軍工刀,拇指劃出刀刃,食指中指一轉,軍工刀在他手掌裡轉了180度,瞬間被他反握在手裡。
吳柯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利落,眨眼間軍工刀的刀尖已經逼近趙夢婷的臉頰。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整個場地頓時鴉雀無聲。
這裡明明聚集著幾十個人,但此刻竟然安靜到連一絲呼吸聲都聽不到。
唯有不遠處篝火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不時傳來,將這片死寂烘托得愈發詭異恐怖。
趙夢婷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從眼角滑落。
這是她第一次被吳柯用刀威脅,也是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如此明晃直白的厭惡。
向挺見勢不妙,急忙衝上前去阻攔。
他剛才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著,他的心裡很清楚,如果不讓吳柯把這口氣發泄出來,結果隻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