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騰康這句話，柳棠頓時愣住了，滿臉驚愕之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是我對不起你！”騰康低垂著腦袋，垮下挺直的脊梁，聲音裡滿是愧疚之情。
其實，他原本打算等柳棠過完這個生日以後，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向她提出分手。
但如今看來，他已經到達了極限，實在無法繼續支撐下去了。
騰康深知自己的行為對不住柳棠，也辜負了雙方的父母長輩們，甚至有愧於身邊所有的親朋好友。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然無法繼續自欺欺人。
再這樣下去，隻能是害人害己！
“我打算去北方任職。”騰康說出了自己的決定，言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緊接著，他又輕聲吐出一句，“祝你今後一切順利。”
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然而，事實並不是如此，他們正在結束一段長達八年的感情。
柳棠的大腦早已一片空白，思維完全混亂不堪，竟然接話反問道，“去北方哪所大學？”
話剛出口，她便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北方哪裡有什麼好大學？
“是研究所。”騰康淡淡地回答道，依舊是那種波瀾不驚的語調。
“你不是就喜歡教書嗎？怎麼突然想去研究所工作了？”
柳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此時執著於這個問題，但她試圖從騰康的言語和表情中找到破綻，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也許……我並沒有真正地了解自己。”
騰康微微低下頭，避開柳棠那充滿探究的目光。
沒有真正地了解自己？
柳棠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她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裡打轉。
“那麼，去研究所這件事情，是我們分手的原因，還是結果呢？”
她剛剛還在和林愛婉商量，該怎麼向他表白求婚。可沒想到，騰康卻先一步向她提出了分手。
這是多麼荒謬可笑的事情！
騰康看見柳棠的眼淚，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幫她擦去，但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柳棠，你真的特彆好，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騰康，我現在根本不想聽你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柳棠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大聲喊道，“你是因為不想跟我結婚，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不……不是的。”騰康遲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不完全是。”
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快要被逼瘋了，所有人都在向他釋放信號，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倘若真就這般不明不白、迷迷糊糊地步入婚姻殿堂，不單會毀了自己的一生，更會給柳棠帶來無儘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