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明天把事情和國王說清楚就行了。
林太初被關在亞特蘭蒂斯的地牢裡,這地牢是用海底的黑色岩石砌成的,牆壁上嵌著幾顆發光水晶,光線不算暗,但空氣裡滿是潮濕的黴味,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海水腥氣。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心裡倒還算平靜,畢竟明天就能見到國王,隻要把紅色晶石的用處和阿瑞的所作所為說清楚,冤屈總能洗清。
地牢外麵有兩個衛兵守著,林太初能聽到他們偶爾低聲交談的聲音,大多是關於最近族裡的恐慌和對通緝他的議論。
他閉上眼睛,想養養精神,畢竟之前在深海裡折騰了那麼久,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透。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太初突然睜開了眼睛。
外麵的交談聲沒了,連衛兵走動的腳步聲都消失了,整個地牢安靜得有些詭異。
他屏住呼吸,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不對勁。”林太初心裡咯噔一下,衛兵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崗位,就算換崗,也該有交接的動靜。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牢門邊,透過鐵欄杆往外看。
外麵的通道空蕩蕩的,原本該在那裡的兩個衛兵不見了蹤影,連地上的兵器都沒留下。
林太初的警惕心瞬間提了起來,他知道,這不是衛兵離崗那麼簡單,是有人故意把衛兵調走了,而且目標十有八九是自己。
阿瑞已經死了,但說不定還有同夥,或者有人不想讓他明天見到國王,怕他說出真相。
他退回到地牢中間,開始檢查周圍的環境。
地牢不大,除了一張石床和一個石桌,再沒有其他東西。牆壁是實心的黑色岩石,敲上去硬邦邦的,根本不可能挖洞逃跑。
牢門是用粗鐵條做的,上麵鎖著一把大鐵鎖,憑他現在的力氣,硬掰肯定不行。
“隻能等對方動手了。”林太初握緊了藏在懷裡的短刀——之前被抓的時候,衛兵隻搜了他身上的晶石,沒注意到他藏在衣服夾層裡的短刀。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然後故意靠在石床上,閉上眼睛,假裝放鬆警惕。
沒過多久,林太初聞到一股淡淡的甜腥味,從地牢的通風口飄了進來。
他心裡一緊,這是毒氣!他趕緊屏住呼吸,同時悄悄捏住鼻子,把嘴巴閉緊,儘量不讓毒氣進入體內。
為了裝得像一點,他故意晃了晃身體,然後慢慢倒在石床上,四肢放鬆,眼睛閉緊,看起來像是被毒暈了過去。
通風口的毒氣還在往裡飄,林太初能感覺到,這毒氣的濃度越來越高,要是真吸進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昏迷,甚至死亡。
他趴在石床上,耳朵卻一直留意著牢門的動靜,手指緊緊握著短刀的刀柄,手心已經冒出了汗。
又過了一會兒,牢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顯然是來人故意放輕了腳步,怕驚動裡麵的人。
林太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聽到鑰匙插進鐵鎖的聲音,“哢噠”一聲,鎖開了。
牢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林太初眯著眼睛,從眼縫裡看到來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眼睛,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上還閃著寒光,顯然是塗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