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巧挺直了背,往前慢悠悠走了兩步,冷冰冰的說道“我做事情不喜歡留下把柄,監控查不出來什麼,車子牌照已經換過,也非常安全,現在還有唯一的一個隱患,你說是什麼呢?白哥。”
白江當然知道劉桂巧說的是什麼,但他覺得安然智力低下,無論是誰也不會聯想到一個智障的人身上,再說他也已經威脅過安然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白江沒有說話,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和安然接觸的這些日子以來,這個大男孩眼神乾淨得像一汪清泉,甜甜的叫著他“姐夫”,對他又尊敬又愛戴,完全聽他的話,從沒有忤逆過。
白江覺得這樣一個人,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他沒必要趕儘殺絕。
可是劉桂巧不這樣認為,她繼續勸說白江,“白哥,說到底,我和他比你更親近,我們是遠房親戚,還有血緣關係的,我都舍得,你怎麼還舍不得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他是個傻子,整日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早點走了,或許對他也是個解脫。”
白江緊抿著唇,一言不發,他還是下不定決心。
劉桂巧變了臉色,“你要心軟就隨便你!如果我出了事,你也跑不掉,反之也一樣。我早就說過,我們兩個是永遠的合作夥伴,禍福相依,你要為了一個傻子搭上自己我隻能說你很善良,很無私,很舍己為人。”
劉桂巧劈裡啪啦一頓輸出,白江還是陰沉著臉無動於衷。
他其實也聽進去了劉桂巧的話,但他不想為了這很小的機率,對安然下手。
安然是白亦寒的舅舅,小寒生下來的時候,眉眼像極了他的舅舅。
白江還想著,等小寒長大了,有個小舅舅可以陪他玩。
劉桂巧見白江油鹽不進,逐漸喪失了耐心,她被一股強烈的憤怒裹挾著,心中燃起了熊熊大火,這股火灼燒得她非常難受。
她在心裡咒罵白江,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不是看你出手大方,老娘還不想和你合作。你每一次找老娘辦事,老娘都給你辦得穩穩妥妥,讓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好不容易用你一次,你沒把事情辦好,還留下這麼多隱患。要死就自己去死,拉上我乾什麼!
或許是劉桂巧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刀,白江很快就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威脅的意味。
白江心頭一驚,他在心中迅速權衡著,如果這次沒有聽劉桂巧的建議,他倆這艘友誼的小船就這樣翻了。
以後的合作暫且不提,關係一旦鬨僵,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萬一被劉桂巧反咬一口,他就完蛋了。
白江沉吟片刻,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聽你的!”
劉桂巧鬆了口氣,嬌笑道“白哥,我就知道你是乾大事的人。”
兩人分工合作,白江隻需要負責把安然引出去,剩下的交給劉桂巧。
劉桂巧之所以主動承擔起解決麻煩的部分,是因為她還沒徹底相信白江,她怕白江一時心軟,放過了安然,給自己留下無窮無儘的隱患。
果然,剛剛商量完細節,白江就不死心的問道“你會怎麼處置他?”
劉桂巧邪魅一笑,“你猜?”
白江正色道“如果你能把他送走,保他一命我願意出錢,100萬。怎麼樣?”
“100萬?”
劉桂巧輕蔑一笑。
或許幾年前的她會被這100萬吸引,可是經過了這些年的沉澱,100萬對她來說,已經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