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蘭朵家族中,公爵夫人顯然心情不錯,她正擺弄著美麗的花盆。
這些花都是名貴花,甚至有些花舉國上下都很難培育一兩朵。
忽然“哐當”一聲,一名侍女麵色蒼白地看著腳下碎裂的花盆。
所有侍女都震驚,暗暗祈禱著這個可憐的家夥。
印象中公爵夫人賞罰分明,是個十分能乾的女強人。
公爵夫人緩緩走在侍女麵前,看著侍女倉惶下跪,聽著侍女顫抖的聲音,卻微笑道“花沒死,盆不值錢,換一盆。”
侍女欣喜若狂,趕緊去換一盆。
“媽媽,今天什麼事這麼開心?”艾絲特捧著一朵藍色玫瑰走過來。
公爵夫人回頭,看著艾絲特,眼睛裡流露著愛意。
“艾絲特,我的好女兒,你不是一直都向往著海外麼?”公爵夫人並沒有回答艾絲特問題,反而意有所問。
艾絲特抿嘴微笑“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嗎?”
“哎,我年輕的時候聽你爺爺說過,在世界的另一端,有像瑪瑙一樣的海,像鑽石一樣的山,有長滿麵包的樹,還有會說話的鳥,叫做鸚鵡。”
公爵夫人的話在刹那讓艾絲特出神,年輕的少女那早已封塵的喜好再次出現。
“這是真的?”艾絲特隨即醒悟過來,她瞪眼,瞋目嬌羞,“母親大人,這都什麼時候,還在戲弄我。”
公爵夫人轉身整理盆栽,說“這倒沒有,聽說巴夏國是貿易中心,很多國家都願意在這裡達成交易,他們見多識廣,興許有一隻會說話的鸚鵡。”
艾絲特立馬想起姬如雪手中的鳳凰,那個看上去火紅的小鳥,真的能夠說話?
“呃,母親,我想問問”
“不要問,我不允許你去養這些鳥類。”公爵夫人一改常態,忽然有些生氣。
艾絲特趕緊低下頭,看著自己穿著粉嫩的公主鞋發呆。
公爵夫人似乎心軟,歎氣說“不過,我們很快會與巴夏國見麵的,那時候你可以去看看。”
“多謝母親!”艾絲特飛快輕吻公爵夫人的臉頰,像小燕子一樣跳著舞離開。
公爵夫人莞爾,並沒有察覺到身後圖蘭公爵已經到來。
“我說夫人,你有必要連自己的女兒都算計嗎?”
公爵夫人嚇了一跳,她責怪地看向圖蘭公爵,說“嚇我,你總是這麼孩子氣。聽著,我可並沒有強迫孩子做任何事。”
“是嗎?昨天你讓孩子出現宴會上,是為了吸引那個奧摩人,還是吸引那個臭小子!”圖蘭公爵臉都快爛掉,自己辛苦養的女兒,卻要拱手給彆人。
公爵夫人不以為然,淡淡道“得了吧,圖蘭,收起你的傲慢,如果女兒真有本身,或許彆人會高看一眼。”
圖蘭公爵皺眉,臉越發的黑了“什麼意思?我女兒難道還不夠高貴?”
“當然高貴,她也是我女兒,不過你猜猜昨天那位美麗高貴的女人是什麼身份?”
圖蘭公爵搖頭,他怎麼會知道?
公爵夫人放下手中的盆栽,知道此時丈夫不服氣,也沒有批評,而是拿出一張畫像
畫像裡的女人和姬如雪十分相似。
“這是”
“這是巴夏國的公主,名為伊芙。”
“啊!她是公主殿下!巴夏國的公主怎麼會”圖蘭公爵驚的合不攏嘴。
公爵夫人平靜說“巴夏國國王易位是隱秘的事情,連我也隻是從一名使徒口中得知。”
圖蘭公爵知道夫人神通廣大,對此並不吃驚。
“所以知道新王的事情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多,顯然伊芙公主和那個少年知道,因為另外兩個表情實在茫然。”
圖蘭公爵默默點頭,似乎想到什麼,驚呼“難道是新王?”
公爵夫人嗔怪“如果是新王,那就慘了,根據消息,新王即位,隻是用了一夜就平反所有反賊,推翻所有反抗軍,連神庭都十分畏懼。”
“什麼?”
“更讓人驚訝的是,幾乎所有舊黨貴族都覆滅,而伊芙公主的名號還在,這意味著什麼你清楚嗎?”
圖蘭公爵心情複雜,他忽然感覺自己似乎要因為自己的傲慢,讓整個芙蘭朵陷入深淵之中。
公爵夫人拍拍他的肩膀說“先不說伊芙公主,說說這個少年,我覺得他可能不是皇家人,因為氣質確實不像,不過國王總有異類,比如辛基國王。”
想起辛基國王,公爵夫人就感覺無奈和憤怒。
“彆提他。”圖蘭公爵同樣有些厭惡這個名字。
公爵夫人說“在宴會上,既能和公主平起平坐的,又能夠讓公主聽從意見的,這並不難猜。”
圖蘭公爵瞬間眼前一亮“我忘記了,在國王有使徒的存在!”
“是使者!明白嗎?公主顯然也不簡單,那個少年一定是使者,韋弗那個蠢貨,不知道到底什麼人做客,如果是我,我恨不得把莊園搬出去,讓他們住。”公爵夫人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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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蘭公爵瞠目結舌,逐漸明白“是那串項鏈嗎?我們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會吃驚,喬安娜等人隻是因為不識貨而茫然,而伊芙公主和那少年則是一臉淡定。”
“聰明,你總算有所長進,現在我們就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巴夏國發生了政變,向來瞧不起奧摩國的神庭,忽然允許巴夏國人過來交易,因為神庭也參與其中,這是一個大生意,圖蘭!搞的好,我們會在整個世界一家獨大。”
公爵夫人的分析讓圖蘭公爵發呆。
圖蘭公爵皺眉“可是這麼一來,會引起國王的注意。”
“圖蘭。”公爵夫人深深歎了口氣,伸手摟著圖蘭公爵的脖子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國王,我看著他從小長大,名義是我的弟弟,但是發瘋起來,誰都不認。”
“他當上國王很蹊蹺,背後一定有看不見的勢力,如果有一天,他的猜疑心會毀了我們所有的。”公爵夫人竟然在流淚。
圖蘭公爵沉默,用手輕輕擦拭夫人的臉頰。
這個家的負擔,很大程度都是夫人在支撐。
作為男人,圖蘭公爵感覺到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