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袁進率軍進駐蓋州城,幾乎完全是得了一座空城。
城中所有錢糧物資、牛馬牲畜等等,甚至是鍋碗瓢盆等東西,都被多爾袞的麾下人馬仆從們一起帶走了。
現如今,就連這樣一座空城都要移交給呂品奇了,要說心裡一點不失落,那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楊振的各種安排,總有後手。
而今可以分田分地,獎勵北上將士特彆是有功將士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雖然這邊肯定比不上登州繁華,可是楊振軍令既下,同時又有補償,袁進也不能反對。
“另外,袁總兵!”
“卑職在!”
“等呂總兵完成北上移防和接防之後,你和胡長海,你們要統率船隊主力南下登萊,儘快從那裡轉運移民北上安置,移民數量多多益善!這一次你金海西路,可以優先安置三千戶!”
“卑職遵命!”
聽到楊振不光是給他安排了任務,而且還給了他優先安置三千戶的特權,袁進眼睛一亮,領命的腔調,都輕鬆愉悅了許多。
以前他主要負擔移民轉運任務,給各路轄區之內送了不少移民屯戶,然而他的金海西路,卻一直寄居在登州,連個正經的屬地都沒有。
他的心裡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也不願意老是給彆人做嫁衣。
這也是他老在楊振的麵前,仗著兩人的關係,牢騷滿腹的根本原因。
畢竟,光是乾活,卻得不到多少好處,誰能樂意一直這麼乾下去?
隻是他不敢直接抱怨楊振而已。
現在總算有了甜頭,態度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然而楊振對袁進的許諾,馬上引發了呂品奇的注意。
“都督,金海北路這邊——”
對於水師營的調離,呂品奇並未多麼在意,以如今的形勢看,清虜兵馬突然大舉南下打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再者說了,袁進的金海西路總兵府都要移防到清河口的連雲島上去了,金海北路的對海一麵肯定是有保證的了。
因此,他更關心的是陸地上的安排。
“金海北路,稍後可以在熊嶽與蓋州之間,新設一批屯所,安置四千五百戶!”
“卑職遵命!”
這一回,呂品奇應聲領命,再也沒有二話了。
按慣例,四千五百戶,就是十五個新屯所,就是四千五百名正兵的兵源名額。
當然,名額是名額,隻是說你可以征到這些,但讓不讓你征,最後還得是總鎮府說了算。
但是遼西出身的這些舊將領,不管那些,對他們來說,征不征另說,他們隻想把自己的轄地搞得大大的,把自己轄內的人口搞的多多的。
呂品奇就是這樣。
“許天寵!”
“卑職在!”
一直在默默觀察,並認真聆聽楊振每句話的許天寵,心裡已有預感,知道金海北路總兵呂品奇移防了以後,複州城必定要換一個新的主人。
再聽到袁進並沒有得到進駐複州城的機會後,他心中的預感就更加清晰了。
因為楊振召集到場的幾個人裡麵,總兵有三位,副將隻有一位,雖說這位副將原本就是金海北路的副將,擁有一定的優勢,可許天寵覺得自己已經是一路總兵,有獨當一麵的履曆和經驗,明顯更有機會獲得這個任命。
所以當楊振點到他的名字,他立刻站了起來,對楊振抱拳垂首,認真聆聽命令。
“金海中路地勢狹小,不管是練兵,還是安民,過去幾年都難以施展,這次北路移防,中路自然要向北跟進。”
“卑職明白!”
“既然明白,那麼同樣是明日起,在三日之內,你率金海中路協守總兵府主力到複州城,與呂總兵交接清楚,今後原來的中路轄地歸南路,浮渡河以南,原北路轄地為中路。”
“卑職遵命!”
聽完楊振的命令,許天寵二話不說,立刻大聲領了命令。
楊振的話,算是說到他心裡去了。
許天寵原本就是駐紮在複州城裡的,對複州城及其周邊的熟悉程度,遠超金州城。
而且金州一帶,是整個遼東半島最狹窄的一段,想在那裡大搞屯墾都沒多少地方搞。
所以這麼幾年下來,金海中路成了金海鎮各路之中轄地最小,人口最少,兵力最少,同時戰功也最少的一路,最沒存在感的一路。
再加上金海中路的金州城內,還有一個常駐的老上官襄平伯沈誌祥,附近還有一個他管不了的金州船廠。
這幾年來,就連金州船廠在金海鎮的地位,都要比金海中路高了。
要說許天寵心裡不憋屈,那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好了,金海中路總兵府移防複州城,一下子就天大地大了。
“許總兵!”
“卑職在!”
聽到許天寵回答得很是爽快,楊振看了他一眼,也沒多想什麼,隻是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
“之前金海北路各部在複州城周邊靠海一側,以及複州河下遊兩岸多有屯所屯田,但是在複州以東的山地丘陵地帶,比如複州河上遊墾荒不多。今後你到了複州城,要往複州城以東山地,尤其複州河上遊山地河穀多多移民墾荒,可先安頓三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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