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五年六月初六,張臣率領南下團營回到了平壌城,楊振親自前往牡丹峰大營迎接他們歸來。
到了當天傍晚,俞亮泰、高成友帶領登萊東路和金海東路水師聯合船隊主力返航,抵達大同江口。
二人奉命於次日上午,一同趕至平壌城,到新設的征東軍左翼總兵府來見楊振。
與此相應的是,早在六月初四的時候,從旅順口返航的俞海潮,就已經帶著陳書農、王家戚等屬於督屯通判公署的一行人,來到了平壌城裡。
而這也就意味著,楊振的平壤之行已經接近了尾聲,到了可以重回遼東前線的時候了。
也因此,崇禎十五年六月初七日下午,楊振在平壌內城前都元帥府大堂內,召集相關人等進行了一次會議。
會議上,楊振首先宣布了設立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的決定。
至於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的總兵人選,當然是張臣。
張臣本來就是征東軍左翼總兵官,隻是原來沒有讓他單獨開府而已。
而今,半島上的形勢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也必須得有一員大將坐鎮主持方可。
如此一來,張臣就成了最好的一個人選。
而且無論從哪方麵看,也都到了該他獨當一麵的時候了。
至於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的駐地,毫無疑問就在平壌城,其衙署就是現在這座前都元帥府。
事實上,早在張臣率領南下團營返回平壌的前一天,原來的都元帥府牌匾,就已經換成了大明征東先遣軍左翼總兵府。
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的轄地,除了平壌城及其周邊地區,以及大同江兩岸之外,其轄地向北直到清川江一線,向南直到漢陽城,向東直到元山灣,包括鹹鏡道南部,其中就有安邊城與元山城。
也就是說,除了當初跟隨張臣南下的幾個征東軍營頭之外,楊占鼇的寧安營、郭小武的元山營及其船隊都歸在了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的麾下。
楊振雖然跟郭小武說過,將來會讓他統領安東東路的水師,但那畢竟是將來的事情。
就目前情況來看,將新設的元山營以及楊占鼇在安邊城的人馬,劃入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的序列,對他們接下來在元山和安邊城的經營,是更有利的。
要經營就要有人口,要人口,就隻能從登萊方向移民,而移民有不能繞道太遠。
比如說,繞道對馬海峽北上,然後沿著半島東海岸北上到安邊城和元山一帶地區落腳,那是不現實的。
因為移民在瀛洲島、對馬島或者在小蓬萊群島等地就會被截留,況且在哪安置不是安置,移民自己也不會希望在海上漂泊那麼久。
故而,移民過海前來,最好的上岸地點要麼是清川江口,要麼是大同江口,然後走陸路,前往元山或者安邊城一帶安置。
而這,就需要坐鎮平壌的征東軍左翼總兵府,協同同樣設置在平壌的督屯通判公署來統籌安排了。
如此一來,將安邊城和元山一帶的人馬暫時劃歸平壌方麵節製,也是楊振有意讓他們近水樓台先得月。
當然了,命令楊占鼇、郭小武及其所部兵馬並受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節製指揮的同時,楊振也趁機晉升了楊占鼇、郭小武二人的職務。
畢竟,大小相製、內外相維的傳統製衡之術,輕易不能丟棄。
不是楊振不夠信任張臣,而是他要早早的立下規矩。
也因此,楊占鼇升為征東軍左翼總兵府左協副將,暫駐安邊城,兼管安州城、寧邊城等地寧安營軍務。
郭小武則被升為左翼總兵府左協遊擊,駐紮元山城,負責元山港、元山船廠籌建以及元山水師營擴編等一應事務。
與此相應的是,楊振之所以命令俞亮泰、高成友也來參加這次會議,為的當然是告訴他們,今後金海東路水師營、登萊東路駐江華島水師營以及黃海道沿海地方的所有屯所力量,並受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的節製。
就在前不久,楊振與沈器重、安五倫等人達成一致之後,命令傳達到俞亮泰和高成友的聯合船隊以後,俞亮泰很快就決定將麾下威海營留在了江華島,同時也留下了一批裝有火炮的炮船,暫編為登萊東路江華島水師。
這支水師隊伍,大小船隻不過數十條,正兵加上輔兵,人數總計不到兩千人,在楊振麾下,屬於實力很一般的營頭了。
該營參將是威海衛指揮同知王希賢,屬於登萊鎮下屬海防衛所出身的將領,並非楊振從寧遠、鬆山帶出來的嫡係。
現在他被留在江華島,監視並且威懾漢陽城的藩國小朝廷,其實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重用了。
如果這次表現的好,那麼今後自然就會進入完全可信的嫡係序列了。
當然,現在這支隊伍既然被部署在江華島上,他們在隸屬登萊東路協守總兵府序列的同時,肯定也要受到征東軍左翼總兵府的節製指揮。
除此之外,陳書農帶著督屯通判公署的一些屬官和隨從到了平壌城後,楊振也在大同門內給他們批了一處院落,作為督屯通判公署的辦公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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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在羊角島上給他們劃撥了一大批肥沃的土地,作為下屬農事所新的苗圃營。
布置完這一切之後,楊振在六月初八先是打發了俞亮泰和高成友他們啟航前往登州府去,加緊轉運那邊正在籌劃輸送過海的流民隊伍。
隨後,他本人於六月初九日清晨,帶著直屬衛隊和鄧恩的定州營人馬,走陸路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