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到石碑上,碑身通體用整塊花崗岩雕琢,高三丈,石碑後壁光滑如鏡,打磨的能照出影子來。
碑首雕刻了巨蟒相互纏繞,底座是隻大理石雕成的“贔屭”。(贔屭外形如同烏龜,龍的後裔。)
“贔屭”頭頂也明晃晃刻了一顆六芒星。
我發現這裡主人一定是有什麼怪癖,因為這裡不管是廣場的水晶地麵、磚麵到石碑麵打磨的能有多光滑就有多光滑,鑲嵌的寶石也晃的人眼疼。
文主簿雙眼死死盯著神功聖德碑上的文字,很長時間才擠出一句話來“原來這裡的主人竟是他!”
我湊近仰觀整個碑麵,密密麻麻寫了一堆字符,斑駁模糊的字體歪七扭八的,我依舊認不出幾個大字。
剛扭頭欲向文主簿請教,還沒來得及吭聲,隻見他疲憊的臉上聳動著不安,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心說文大人!彆鬨呀!你又看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能把冷汗都嚇出來?!
胡大頭也看不懂上邊的字隻能乾瞪眼,在旁邊抓耳撓腮,時間稍長他就耐不住了,大腦袋壓到文主簿肩膀上
“爺們兒,咋樣?這裡的主人是誰呀?該不會是你的債主吧??”
文主簿擦了擦額上細密的汗,目光渙散“這裡…這裡是魏國史官—東方鯉的衣冠塚。”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直至得到相同的回答。
“史官?一個屁大點的文官?還是個衣冠塚!!”我驚愕不已,聽到這個答案,像是從萬丈懸崖踩了個空,還像是什麼感覺呐?
比如一箱價值連城的財寶,它最恰當的主人應該是個達官貴人,要嘛是個地主士紳,再不濟也應該是個人,哪怕是個乞丐我都能接受,但是你卻偏偏告訴我,這箱財寶的擁有者是隻花貓,那就離了大譜了!
如此豪華奢靡的陵寢怎麼可能是一個社會地位比文主簿高不了多少的史官的呐?
我不禁懷疑文主簿是不是看錯了“不會吧?這個‘東方鯉’的幫女媧補過天?還是幫精衛填過海?一個諸侯國的史官有這麼大威望?”
文主簿視線依舊沒有移開石碑“彆小看了這個人。其實他就是琅琊廳的始祖。”
我一聽,居然和琅琊廳有關係,不禁豎起了耳朵。
他接著說“從東周開始每一位君王都對這個琅琊廳又敬又怕,所以這個神秘的勢力,傳承千年經久不衰,連陵寢都極儘奢華!但沒人說得出是為什麼。
早知道是他的陵寢,打死我都不會選這條路的!真是冤家路窄呀!!”
想起被迷星陣困死的鏢局弟兄,我咬牙切齒道“來了正好,咱們把這個狗屁墳包一把火給燒了,讓琅琊廳祖墳冒一把青煙!!”
文主簿聽了我的話苦笑“估計火還沒點起來,咱們幾個就已經被‘混沌’給泯滅了!要是不想人間蒸發,在這裡還是夾起尾巴做人!”
“這裡真有‘混沌’?彆嚇唬我呀!”胡大頭哭喪個臉。
“如果碑文上的話都是真的,在這座祭陵出現任何離奇的事物,我都不感到奇怪。”文主簿歎了口氣。
胡大頭露出個疑問的表情“文大人,這塊碑上寫的個啥,有沒有去後山的辦法?反正離未時還有好一陣子呐,你受累給咱念念唄。”
我和駱駝更迫切去了解,這個狗屁琅琊廳是什麼底細,隻盼為死掉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文主簿對碑文的敘述並不複雜
墓誌開始,是東方鯉寫的自序,寥寥幾行字,得知其人生於東周戰國,後麵便是他從誕生到離世全部的重要事件。如果全念出來,時間肯定不夠。
因此,文主簿隻選了其中兩件最為重要的事。
第一件是東方鯉複原“羽化長生”秘法的過程,碑文裡寫的極其簡單,文主簿概括了一下念了出來。
他十九歲繼承了父親魏國史官的位置,內宮中整理前朝史料時,發現了一片形似蒜瓣的紫色寶石。當時內殿裡隻有他一個人,便將寶石帶回家中,打算擇機賣掉。
但到了深夜,拿出那蒜瓣紫石細看時,東方鯉發現石中有微小的文字,而且每次出現的內容都不一樣。
經過詳細研究他發現,這塊寶石中竟然記載了天下很多名門望族的機密醜聞,有周王宗室內廷欺姑霸嫂的荒淫禍亂,各大諸侯的殘酷血腥的鬼蜮伎倆,甚至還有他所在的魏國君主弑父殺兄,謀逆篡權的錚錚罪行。
可以說隨便暴露出一件事,就足以讓整個王朝禮崩樂壞,甚至瓦解。
東方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便將這塊蒜瓣紫石暗自私藏了起來。就連家人也沒提起過半字,隻在沒人的時候拿出來閱讀。
我聽到這裡不由一愣~那塊蒜瓣寶石,能記載信息,難道就是“當康”肚子裡的蜜雨珠?
回想一下有些不對,二者雖然作用相仿,都有記錄作用,但聽胡大頭說,蜜雨珠顏色是黃的,而碑文中所說的寶石是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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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駝看我走神,輕拍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繼續聽文主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