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頭拉起我長著鬼瞳瘡的右手,冷不丁一把搶過蜜雨珠,強按到我掌心鬼瞳瘡的正中。
他突如其來的反常舉動,嚇得我一個激靈。
我扭頭就要開罵
然而蜜雨珠映著日光閃爍了兩下~
當兩個形狀重合在一起時,我和胡大頭同時驚訝的目瞪口呆。
事實上
此時的狀況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眼球狀的蜜雨珠竟然和眼睛型的鬼瞳瘡拚湊成了一隻完整的眼。
兩個毫不相乾的物件,乍放到一處,竟然毫無違和感。
貪婪、冷厲散發著殺氣的目光,絕非屬於善類,反而更像來自深山老林的幽蔽處
——是的,這分明是一隻餓狼的毒眼!
這是咋回事??
我盯著拚湊而成的圖案,脫口而出“是狼眼!”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聚集在那隻殺氣騰騰的“眼睛”上,綻放出各異的表情。
尤其是作為當事人的自己我甚至能感受到臉上每寸肌肉都在抽搐~渾身汗毛都快炸起來了~
病花子輕咳了聲,拉回了萬千思緒的眾人。
他伸手從我掌心將那顆琥珀色的珠子拿走,用意味深長的語氣道
“是狼眼!你說的沒錯,看到過它的任何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認定這是隻狼的眼睛。”
他映著陽光,仔細端詳著那顆半透明的珠子,如同在觀賞一件藝術品,未過多時又道
“而且有可靠證據表明,這隻‘狼眼’和我們腳下的祭陵有很深的淵源。”
淵源?祭陵??哪兒跟哪呀?哪裡來的可靠證據?
聽了他的言論,我的腦仁兒嗡嗡的,沉浸在不可思議當中。
鬼瞳瘡在我手心長了將近十年,而祭陵是這次走鏢偶然經過的,如果不是河道突發洪水,村正和老孫頭指路等等一係列巧合,我也許永遠都不會來到祭陵這裡
瘡疤和祭陵,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怎麼會有關係呐?
剛想發問,忽然間,有道霹靂從我腦海裡閃過我頓時陷入語塞。
嗯?嘖
不對,不對勁果燃呀果燃!你糊塗哇!
我早就應該預料到了,隻是之前危機一波接著一波,被搞得屁滾尿流,哪有閒暇去琢磨這些有的沒的,直到現在才有機會統統梳理到一起重新思考
——我手上的瘡疤是八歲那年被鬼臉“屍頭琨”襲擊才留下來的,而祭陵的山洞裡“恰巧”有成千上萬的“屍頭琨”
再到蜜雨珠的碎片,三瓣之中有兩瓣是在祭陵中獲得的~~
一張因果關係圖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把事件都貫穿起來看,鬼瞳瘡、蜜雨珠組成的狼眼就和祭陵產生了必然的聯係~
更加讓人細思極恐的是——
如果鬼瞳瘡和這座祭陵是相關的,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自打我八歲那年就已經和祭陵扯不清了?!
順著思路捋下去
假若,從十二年前甚至更早,我就已經和這座神秘、詭異的祭陵產生了聯係,直到現在我才被種種“巧合”帶到了此地,那得是個多麼龐大的計劃!
其實,早在看到山洞岩畫上石雕的那一刻,看到岩畫上用於獻祭的鑲金木匣和我手裡的樣式幾乎相同時,我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當時我已經隱約覺察出這趟鏢處處都是算計,我三叔、文主簿、病花子,他們都多多少少知道些秘密,但我跟個白癡差不多,兩眼一抹黑,所以走到哪都是坑!
確切的說~整趟鏢就是個大坑!
與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病花子和文主簿或多或少都有些準備,他們即使不了解細節,但絕對比我知道的多的多的多
現在我有種被耍的感覺——自己被人賣了還在美滋滋的幫人數錢!
娘的~~氣的我~~真是~~腦仁兒嗡嗡的更厲害了~~
回過頭來仔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