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大茂臉上的失望,孫洪興也同樣沒心軟,笑了笑之後就騎車去單位了。
許大茂是一個純粹的小人,這樣的人往往都有一個特性,不會記得彆人的好,你給他治好他不會感恩,隻會覺得理所當然,治不好還會掛恨你。
對於這樣的人,孫洪興不會同情心泛濫。
事實上兩輩子加起來,他學醫已經超過30年,所謂的醫者仁心在他身上是體現不出來的,內心早就麻木了。
之所以還在從事這個行業,無非幾個原因,第一,他隻會這個,在這個年代,你總要有一個職業傍身,不然還得麵臨知青下鄉的風險,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符不符合知青下鄉的條件,也許不符合,也許符合,沒了解過。
第二,單純對醫學還保持著興趣,醫學和治病是兩回事,前者是為了自己,後者是為了彆人,孫洪興給人看病隻是為了驗證自己所學到的知識。
換句話說,他給人看病追求的是過程,至於結果,他並不在意,能看好就好,看不好拉倒。
這也是他一直所秉持的理念。一周時間就在重複中過去了。
周五上午,何雨水和一大媽的房租過戶手續也辦完了,沒有食言,何雨水把720塊錢還給了一大媽。
能看出來,對於這座房子,還有這個院子,一大媽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在接過錢的時候,手顫抖著,眼裡的淚水早已經決堤。
何雨水的內心也不好受,之前的恨在這一刻也全都放下了,“一大媽,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如果你暫時沒地方去,可以繼續住在這。
或者我找軍子哥借房子,他在筒子樓那邊還有兩間屋子空著,你可以先住在那邊。”
一大媽擦了擦眼淚,勉強笑了笑,她很想恨這院裡的很多人,可是到頭來她發現自己完全恨不起來,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自己家造的孽,怪不到彆人頭上。
拉著何雨水的手,一大媽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不麻煩彆人了,我已經買好下午的火車票,呆一會就走。
雨水,你是好孩子,柱子也是,是我和我們家老易對不起你們。”
說到這,一大媽再次環顧了一下院子,“現在老易走了,我也不想繼續留在四九城了,能早點離開就早點離開吧,以後,你們一家要好好的。”
何雨水點了點頭,“您放心,那這樣,一會我送您去火車站。”
這次一大媽沒有拒絕,內心來說,她到現在才真的看清這院裡到底誰最善良,將心比心,她覺得換成她是何雨水,怕是做不到這麼大度,“那,那就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這下何雨水笑了,還是很甜的那種,然後就突然想起一件事,“一大媽,您等我一下。”說著就轉身跑向後院。
過了幾分鐘,端了一個碗和一個搪瓷飯盆過來,碗裡是四個白麵饅頭,搪瓷飯盆裡是滿滿的菜,還都是肉菜,原來是到午飯時間了。。
“來,一大媽,將就吃一口吧。”把飯菜放下後,何雨水熱情~地招呼。
一大媽的眼淚又下來了,她沒想到自己在城裡,在這住了半輩子的院裡吃的最後一頓飯是跟何雨水一塊。
按道理說,這姑娘是應該恨自己的,畢竟當初這姑娘在餓肚子的時候,自己家明明拿著人家爹寄來的錢,可硬是沒伸一下手,後來還是後院的孫家看不過去了,才給這姑娘一些照顧。
可能自己家當時哪怕是隻讓這姑娘肚子吃飽,也同樣不會走到這個地步,因為這姑娘實在太善良。
“好,好。”—邊摸眼淚,一大媽一邊哽咽,從派出所出來也幾天了,除了秦淮茹一家,這院裡也就何雨水會時不時和她說幾句話,如果時間能倒退,她真想把何雨水收為女兒,把最好的都給她。
人不走到一定的時候,有些東西是看不清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吃完飯,何雨水把碗端回後院,再出來的時候推著自行車,身上還背著一個挎包,挎包裡裝了東西,能看出一些輪廓。
把自行車停在易中海家門口,何雨水又去幫一大媽把行李拿出來綁在自行車後座,彆的東西也一大媽都不打算要了,隻收拾了幾床棉被,她有錢,彆的東西還能買,但是棉花可不好買。
“雨水,這些你拿著,我也用不上了。”一大媽遞給何雨水一疊票。
“哎。”何雨水也沒拒絕,確實用不上了,一大媽的娘家不在四九城,除非換成全國通用票,不然這些拿回去隻能當廢紙,“那一大媽,咱們走吧,隻能走著去了。”
“沒事,不遠。”有人願意幫自己把東西送去車站一大媽就已經很感激了,走兩步算什麼事。
火車站其實不近,兩人走了快個把鐘頭,何雨水也一直把一大媽送上火車,臨走的時候把自己的挎包掛在了一大媽身上,“一大媽,裡麵有幾個饅頭,還有幾個水果。
菜不太好帶,我每個饅頭都掰開了包了一些,您要是餓了就將就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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