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全緊走幾步，擋在殿門前，恭敬地行禮，“皇上今日頗感疲倦，所以早早就歇下了！太後娘娘您也知道，皇上難得睡個好覺……”
眼見陳全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也不能太為難這個禦前紅人，得罪了他，皇上再不高興，得不償失。
再說這麼晚了，她這個繼母也不好硬闖繼子的寢殿，傳出去不好聽。
“既如此，哀家明日再來吧！”
陳全麵帶微笑，躬身一禮，“恭送太後娘娘！”
回萬壽宮的路上，她總覺得怪怪的，“多喜，你不覺得皇帝今日很反常嗎？”
多喜跟在鳳攆旁，點點頭，“是，奴才也覺著奇怪，一年到頭皇上從來沒有早早休息過，就算是年節也是批奏折處理軍國大事到深夜，今日這是怎麼了？難道他的身體真的……”
“噓，隔牆有耳！”她使了個眼色。
多喜緊張地看了看周圍，低聲說著“娘娘，如果真是這樣，咱們得早做準備啊！”
“明日哀家要再去探探虛實，你一會兒叫禦醫雲九齡到萬壽宮來！”
“是！”一炷香後，萬壽宮中。
“太後娘娘吉祥！雲九齡給太後娘娘請安！”挎著藥箱一身醫官服飾的禦醫躬身行禮。
“免禮，雲九齡，皇帝的身體最近如何？這個月你有沒有替皇帝請脈？”太後一臉關切地看向他。
雲九齡不敢抬頭直視鳳顏，低著頭恭敬回答“回太後娘娘，上個月給皇上請過脈，皇上除了操勞國事有些疲累，脈息平穩。”
她抓住話中的字眼兒，“上個月？這個月你並沒有請過脈咯？”
雲九齡頓了一下，“去過，陳公公說皇上太忙，說過段時間讓微臣再去！”
“嗯，你去吧！”
“是！”雲九齡低著頭退出去。
長春宮
萬貴妃看著渾身還在哆嗦的桂嬤嬤，奇怪地看著她，“桂善你這是怎麼了？事情辦得順利嗎？”
看著她兩手空空，那佛經萬銀榮應該已經收下了吧！
桂嬤嬤麵色有些發白，聲音沙啞，“貴妃娘娘！”
貴妃看著她的眼色了然，衝著周圍的宮人吩咐，“都先下去吧！把門給本宮帶上！”
等周圍沒人了，桂嬤嬤擦了擦冷汗，喉頭滾動一下，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佛經已經留下了，但是看太後娘娘的態度，她對當年的事兒耿耿於懷，恐怕還心存怨毒，她倒是說去看看皇上，但是並沒有正麵答應要幫您和三皇子求情，所以奴婢也拿不準她的心思……”
貴妃一聽萬銀榮還在怨恨當年的事兒，心下打鼓，轉而有些惱怒。
“萬銀榮這個庶女，父親真是白養她了，作為一個庶女本就比我這嫡女低賤，她不想想她娘隻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通房丫頭，還想跟我嫡出子女爭寵，讓她進宮給先皇衝喜，那是她的福氣，沒有我，沒有父親，她怎麼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雲啟國最尊貴的太後？！今日真是給她臉了！”
桂嬤嬤趕緊幫她撫了撫後背，順順氣兒，“貴妃娘娘，依奴婢看，那萬銀榮也不是真心幫咱們，她這陰陽怪氣的，就怕她最後會拿捏咱們！”
萬銀心點點頭，覺得有道理，“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咱們終究還是得自己想辦法！你明日讓父親進宮一趟，去探探皇上的口風，看在父親的幾分情麵上，皇上也許會網開一麵，讓皇兒從那個皇陵裡出來，都一個月了，皇兒肯定受了不少罪，我這做娘的，真是……”
說著說著還掉起眼淚，桂嬤嬤趕緊勸她，“娘娘彆急，怎麼著三皇子也是皇上的親骨肉啊，平日裡就是咱們三皇子最得寵了，皇上是在氣頭上，過些日子氣消了，就好了，快彆哭了！”
“桂嬤嬤！”門外一個小宮人敲門低聲喚著。
萬銀心擦擦眼淚，微抬頭，對著她使了個眼色。
桂嬤嬤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