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兒忘了,她現在隻是個普通的農家女子,沒理由對金盈鈺發火。
她挑了挑眉毛,挑釁地看著他,“既然金公子想幫忙,那就幫忙把阿珂的娘抱上馬車吧!”
本以為他會拒絕,隻聽金盈鈺高聲吩咐,“阿福,把這大嬸兒背上馬車!”
“是,公子!”馬車上駕馬的阿福跳下車,大步奔過來,一把就把地上的阿珂娘給背起來送進了馬車裡。
想不到這金盈鈺還有一絲善心,那他為什麼要坑她和宗政明月?
肯定是想以此小善博個善人的虛名,做給帝都人看的,虛偽至極!
想到這裡,那一絲絲的感動也蕩然無存了。
她拎著自己小竹籃子,拉著阿珂的小手就跟著那金盈鈺上了那輛誇張的馬車。
馬車裡真是奢華無比,純金打造的箱體十分寬敞,淡藍錦緞的棉墊子鋪在座椅上,那地毯都是白狐毛皮的厚毯,箱內四角竟鑲著四顆碩大的夜明珠,就算是夜晚也會熠熠生輝,如燈火般通明。
阿珂娘被他們安置在了棉墊上,倒是不會因為馬車顛簸而受太多罪。
阿珂那蠟黃瘦凹的臉蛋兒上露出幾分擔憂之色,她蹲下身,緊緊握住她娘的手。
阿珂的娘體內散發著濁氣,眾目睽睽之下,她暫時不能用金瞳掃視她的經脈,或許一會兒到了阿珂家找機會和她娘單獨相處。
阿珂的家在城郊一個破落的村子裡,他們的馬車進了村子太顯眼了,村民們沒有見過這麼豪華的馬車,連阿福一個車夫都穿著不凡。
村頭大樹下,聚集了不少老老少少的村民來看熱鬨。
“金公子,你到哪兒都要駕這麼誇張的馬車嗎?”
“當然,錢掙來就是用來享受的,我為什麼不能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兒!”
阿珂下了馬車,到前麵領路,指著一個黃土胚的破落院子,“這就是我家!姐姐,公子,阿福大哥請進!”
她推開那柴門,引著阿福背著她娘進了屋子。
他們站在院子裡打量著四周,真的太破敗了,那茅草屋頂雜草叢生,黃土胚牆參差不齊,時不時還掉著土坷垃。
進了屋子,那幾道天光從屋頂破洞透下來,一張灰木板拚的桌子,兩張長條木板凳子,桌上的已經落瓷的紅瓷水壺,兩個豁口的茶盞。
唯一的兩件家具就是一個看不出顏色的五鬥櫃,一張木板床。
她把屋裡的人都請了出去,解開阿珂娘的衣裳查看身體。
果然,用手觸上她的額頭,閉眼感知,她周身經脈瘀滯,血量很少。
扒開她緊閉的眼皮,丹田湧出神力,金瞳一閃,透過她渾濁的眼睛看到她頭顱內好像有一個黑色的活物兒在翕動啃食腦中的汁液,太可怕了!
之前弱水想放蠱蟲毀她的容就是毒麵蠱,隻不過被她有所防備才沒讓弱水得逞。
得想辦法把蠱蟲從頭顱中引出來,再這樣下去,腦子被啃光了,血液也被吸乾了!
突然想起來,蠱蟲喜歡吸食新鮮血液。
看向在門縫裡偷看的金盈鈺,她壞壞一笑。
“姑娘,為什麼非要在下的血液?”金盈鈺眼睛微眯著一條縫兒,撇著頭,不敢看她揮著菜刀割向他手指頭。
她還沒開始割呢,他就開始吱哇亂叫起來,“疼啊!好疼啊!”
她沒好氣地看著嬌氣的金盈鈺,“人家阿福都勇敢獻血了,你看看你還像不像個男人啊?!還不如阿福爺們兒!”
“誰說的?!本公子隻是有點兒暈血嘛!這點兒疼算什麼!你割,給你割!隨便割……哎喲!姑奶奶,你使這麼大勁兒啊!”
“這些血足夠了!”她鬆開他的手腕,拿一團棉花堵上他手指的傷口。
“自己摁著!”拿起他另一隻手指幫他摁在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