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咣咣咣”
相府的大門被叩響。
相府小廝揉著眼睛,不耐煩地開門。
“大,大公子,您怎麼來了?”
小廝喉頭滾了滾,有點兒結巴。
“這是我家,我不能來嗎?”
甲胄加身,銀盔熠熠生輝的淳於昭擰眉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兩手撐開大門就要進去。
“奴才不是那個意思,隻是……”
小廝縮了縮脖子,還是擋住了大門,眼神有些閃爍。
看他那副樣子,淳於昭有些不耐煩。
“吞吞吐吐的,閃開,彆擋路!”
小廝想起夫人的話,仿佛有了些底氣,“大公子,您現在不能進相府了,老爺和夫人說以後這裡不允許您進來……”
“你說什麼?走開!”
淳於昭猛推開他的身子,長腿大步邁進相府。
“大公子,哎……”
淳於昭大步走進自己的院子,隻見幾個生麵孔在灑掃庭院,有個老婦人叉著腰瞪著他,“誰讓你進來的?!你是哪兒來的野小子?”
“你們又是什麼人?憑什麼進本公子的院子?”
“桄榔”
一個黑色的木排位丟進了他的腳邊,他定睛一看。
那是他母親的牌位,眼眶瞬間微紅。
“你們憑什麼扔我母親的牌位?!”
他忍著暴怒,死死瞪著那些不速之客。
把那牌位撿起來,用袖子擦著那黑牌位上粘上的土灰。
“誰往屋子裡放死人的牌位,真是晦氣!”
一個年輕男子撩著簾子就鑽了出來,“喲,你還有臉回來啊?正好,把你這破爛兒都收走,這院子現在歸我了!”
“淳於俊,你憑什麼占我的院子!”
“啊?你不知道嗎?父親已經把你從族譜中除名了,你娘的墳你如果不遷出祖墳,就隻能丟進亂葬崗了。”
“你說什麼?!”
“你喊什麼?吵得本公子都聾了,我說,以後我淳於俊是這相府唯一的嫡子,你這個野種滾出去,聽懂了嗎?“
“你們欺人太甚!走開!”
淳於昭抱著牌位轉身往前院而去,“淳於敦敏!你給我出來!”
“放肆,你這個孽子,這裡豈有你撒野的地方,還不給我滾出相府!”
“我當是誰呢?這麼沒有教養大喊大叫,原來是有人生沒人教的野種啊!”
淳於夫人扶著夏荷的手,撫了撫自己鬢上的金釵,幾分得色閃過眉眼。
淳於昭被她那胖胖的身子擋住了去路,攥著牌位的手指有些泛白,忍不住諷刺,“嗬,怎麼現在不裝賢良淑德了?你這個毒婦!”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到他的臉上,俊臉上頓時出現了紅彤彤的巴掌印。
她氣得渾身哆嗦,“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大呼小叫,不分長幼尊卑!趕緊帶著你娘的牌位滾出去!老娘一天都不想看見你!”
被扇得臉微紅的淳於昭扭頭死死盯著她的頭發,冷冷一笑,“走,可以,把我娘的發釵和鐲子還回來!”
“發釵和玉鐲是你爹送給我的,你憑什麼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