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迅速側身,避開了砸下的廊柱,滿臉驚詫:“這股力量,和剛才完全不同,這就是…人為崩落嗎?還是…其他力量?”
芽衣的武士刀從各個角度斬出,沒入千劫的身體,但是進入人為崩落狀態的千劫宛如一尊殺神,就像失去了任何痛覺一番,抄起布滿裂縫的破滅廊柱,使勁砸下:“感受這股力量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麵對的是一個律者?’嗬嗬,你麵對的,是千劫!”
在浮生刻印的加持下,芽衣受到的崩壞能驅使的攻擊所造成的傷害得到了一定的緩解,以至於在受到崩落狀態下的千劫的攻擊能夠及時做出規避,空中的俱利伽羅砸地,翅膀放出一輪風刃,將千劫擊退:“就是這樣,繼續啊律者,繼續!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劫扔出一團火球,準確命中芽衣的胸口,將她擊飛:“呃啊……”
“來吧!”千劫舉起一根火柱,掄向芽衣,芽衣手裡的天殛之境?裁決也進入了超限狀態:“狂風——”
原本晴朗的空中出現無數濃厚的烏雲,雷擊劈在愈發變紫的刀身上,向外發散著超標的崩壞能與內能:“臣服於我!”
大劍與廊柱在雷鳴聲中相撞,煙塵霎時封住了琪亞娜與盛玖的視線,二人閉上眼,通過感知崩壞能的變化繼續觀望著塵霧中這場暫時無法用肉眼進行觀測的搏鬥,“你就用這種蟲豸一樣的力量代行破壞?再來——再來!”
千劫將破滅廊柱折斷,一隻手各自握著一截,不斷砸向芽衣,芽衣則麵色不變,不斷出刀擋住了廊柱的錘擊,來吧,雷之律者,毀滅我,否則,就看著我毀滅一切!!”
千劫的氣勢隨著戰鬥的深入以及自身受到的傷害變得愈發強盛,攻擊頻率也開始呈遞增趨勢,漸漸的,芽衣也稍微開始感到一絲力不從心:“…現在還不是束手就擒的時候,如果想要欺騙【命運】,那我也必須儘全力,真正【束手無策】才行…”
與此同時,看台上的琪亞娜與盛玖突然麵麵相覷,因為他們全都收到了芽衣的意識傳訊,芽衣發來的信息也非常簡單,隻有短短四個字:按兵不動。
“芽衣……”
盛玖歎了口氣,拍拍琪亞娜:“打起精神,眼下這種情況…芽衣是對的,我們必須賭阿波尼亞會出手,不然…就隻有靠我們自己來了…”
隨著芽衣的腳尖踢中千劫的腹部,男人瘋狂大笑起來:“就是這樣,就該這樣…”
“向我複仇!!讓我摧鋒於正銳,讓我…攘殺一切!!!”千劫發出一陣怒吼,這時,整個擂台完全被灼熱的烈焰所覆蓋,阻礙了芽衣的退路。
“來吧,律者,和我一同投身熾焰,讓我看看,誰會先被——燒卻無存!”
千劫的身後出現一個刀痕,他卻置若罔聞地抬起左手,從空中落下一大團火球,擊向芽衣,自己則徑直迎向前方的芽衣。
背後是下墜,難以被阻攔的火球,左右兩側都被大火封住,眼下的芽衣除了攻擊攔路的千劫以外,彆無選擇。
“來吧,感受這滔天的怒火!!”
“轟!”炎拳擊破了芽衣的劍氣,一拳將她的身子擊飛,重重砸進了豎著的廊柱中。“芽衣!”琪亞娜驚呼出聲,立刻就想要出手搭救芽衣,卻被盛玖使勁按住,“大笨蛋,放開我!”
“你想讓芽衣做的這一切白費嗎,老婆大人?”盛玖壓低了聲音,緊緊按住琪亞娜:“坐下!”
“我——”
“…如果情況不得已,我去幫芽衣,但是你,”盛玖將琪亞娜按在座位上,看向了看台:“你必須給我坐好。”
“呃……”頭暈目眩的芽衣吃力地支起身子,麵前站著的,是依舊處於崩落狀態的千劫:“哈…咳咳咳…”
“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
千劫張開利爪:“…也就僅此而已了,雷之律者…你讓我想起了自己撕碎的第一個律者…她死得太快,沒能讓我儘興,也沒來得及絕望。”
“是第四還是第五…我記不清了,也不重要,所以…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千劫指向半躺在地上的芽衣:“留遺言吧。”
“…也就是說,你不準備就此收手。”
“太遲了,如果你想點到為止,就不該來找我,對我來說,事情總要有個結束,而方式,也隻有一種。”
“……”芽衣沉默片刻,接著輕蔑一笑:“遺言…我有一天會說出口的,但不是現在。”
“…哈哈哈哈哈哈,”千劫舉起拳頭,開始蓄力:“很好,很好……從今天過後,這裡就會和你一起,不複存在!”
“究竟是誰為誰殉葬,來證明一下吧!”千劫出拳,望著下落的拳頭,芽衣閉上了眼。
空氣再次變得滾燙起來,一切正在蒸發,正在燃燒,令人感到難以呼吸。
“芽衣!”
不用琪亞娜提醒,盛玖的五枚浮遊炮瞄準了千劫的左掌,開炮。
“咻咻咻——”
“……”
來吧,阿波尼亞,讓我體悟一下…你所謂的【命運】吧。
……
沒有橫生的意外,也沒有想象中的出手相助,芽衣的眼前浮現出了自己的過往,那一切,全都被自己親手斬斷的過往。
……
就當光束炮即將命中千劫快要碰到芽衣的掌心時,無數的磷粉從擂台正中央的空中落下,熄滅了場地的熊熊大火,也擋住了盛玖的浮遊炮,震開了準備下手的千劫。
“……這也在我的【命運】之中嗎,阿波尼亞。”
“…沒錯,芽衣,體悟死亡……也是你命運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