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活動了一下腕關節,目光灼灼地直視著阿波尼亞:“我已經證明了,阿波尼亞,你的預言並非毫無紕漏。”
“可是…如果我出現在那裡,也是【命運】的一部分呢?”
琪亞娜緊鎖的眉頭自從進入至深之處以後,就沒有再舒展開來:“…這是在強詞奪理吧?”
“你們介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四張椅子出現在金絲原木方桌的四角,三人見此情形也隻好坐下,阿波尼亞為四人端來一杯花茶,自己也坐了下去:“…是維爾薇曾經向我講述過的,多年以來,我始終銘記在心。”
“那是…一位占星家的故事,她因為能夠預知未來而聲名遠揚,在某一天,她算出了自己多年後的死期,並且將其公之於眾,結果到了那一天…她沒有遭遇任何事。”
“然後…?”
“為了不讓自己的聲名受損,於是……她在午夜降臨前站上高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那麼…她對於自己的預言,究竟是應驗了…還是沒有呢?”
“我覺得吧……”眼看盛玖擺開架勢,大有與阿波尼亞進行一番探討的架勢,琪亞娜急忙按住了躍躍欲試的盛玖,芽衣也在這時接過了話茬:“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法論證的問題上麵,阿波尼亞。”
“可是…這就是我們都厭惡的【命運】。”阿波尼亞的神情變得有些憂傷:“相信我吧,在這一方麵的經驗,我的確超越常人,通過某種方式,我能夠事無巨細地目視未來的【每一個瞬間】。”
“我看見了你們的抗爭,看見了我自己的到來。我一切的作為,都隻是順應提線的指引…倉皇而舞。”
“你想說,你去做某一件事,不是出於自己的【動機】,而是它理應發生?”
“你理解的很快,芽衣…但是非常不幸,我被迫獲取了這種觀察時間的新視角,也因此失去了對於因果的期待……”
“拜托,我們就不能做一些什麼來改變這個東西嗎?”
“既然這麼問~也就是說,你們已經開始相信我的所見了?”
芽衣搖頭:“隻是暫且當作一種假設中的前提罷了。”
“這種堅持和當初的我…還真是相似呢,但,我又怎麼忍心那麼做呢?”
“恰如自由在一開始時,必然會導致惡念,事物…也並不總是向著美好的方向轉動。”
“停!”盛玖張開手掌,青筋暴起:“你彆說了,說說我們能聽懂的。”
“…我曾試圖親身改變一些人注定的死亡…結果隻是讓他們在結局到來時更加痛苦,至少現在,既然知曉你們的死亡會安然祥和,我又為何要加以改變呢?”
芽衣徑直站起了身,示意盛玖和琪亞娜準備離開此地,同時走向了早已矗立已久的傳送門中:“你知道這種說辭並不能夠讓我們接受,阿波尼亞。”
“…沒關係,”阿波尼亞慢慢起身,雙手護在了胸前:“我用以等待的時間…已經太過漫長了,我非常清楚,現在的你們到底在想什麼……更何況,在我們之間的確還籠罩著模糊難明的迷霧…”
“……”
“回頭見,芽衣,盛玖,琪亞娜…我希望…你們能夠保持自己的本心,所以…請好好為之準備吧…”
走在傳送門的通道中,盛玖不斷詢問著琪亞娜,得到了戒律刻印以後的感覺,“其實…也沒有什麼難受的感覺了,不要擔心啦大笨蛋???????”
“嗯哼,那就好~”
“不論如何,”芽衣長出一口氣,手掌搭在天殛之境的刀鞘上,在崩壞能的作用下刀鞘周深的裂紋也在慢慢愈合著:“我們不得不對阿波尼亞加以防範了…起碼在我們弄清楚她真正的動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