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也就是這十天裡,你的那位【同伴】吧,在每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引導我們繼續這場【試煉】的人。”
“果然,和她說的一樣,芽衣還有琪亞娜,盛玖一樣,都是非常熱心腸的人呢。”
阿波尼亞的身後出現一列半透明的旋梯,直達上方的雲層:“你們一路以來的索求,還有往世樂土存在於此的意義,被真正的【至深之處】所存護的秘密——【第十三律者】的所在。”
“第十三律者?”盛玖頗為疑惑地和琪亞娜對望一眼:“第十三律者不是……我?”
“阿波尼亞,你的意思是,第十三律者另有其人?”
阿波尼亞笑而不語,隻是轉身,雙手護在小腹前,望向天空中緩慢飄過的白雲:“答案就在這條道路的儘頭,我會將這個機會留給你們,你們已經有了見證它的資格。”
“資格?”
“請相信,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但也僅此而已,我一直在等待像三位一樣的人到來,現在我已然如願。”
“去吧,她在等你們。”阿波尼亞做出“請”的手勢,轉身準備離開,卻被芽衣突然攔住:“請等等,阿波尼亞。”
“請講,芽衣~”
“……”芽衣略作思索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剛才我們在幻境中交手的時候…你說出的那些話……”
“其實是發自真心的吧?就是那種…憎恨。”
“?”已經準備走上階梯的盛玖與琪亞娜才後知後覺地停住腳,盯著阿波尼亞。
阿波尼亞的臉上雖然保持著標誌性的微笑,眼神乍一看卻似乎黯淡了許多:“如果我給予你們肯定的回答…也許會讓你失去對英桀的信任,但是…這就當作是我代替格蕾修對你們表示的感謝吧。”
“嗯哼。”
“是的,”阿波尼亞的回答在芽衣的預料之中:“我對人類始終是悲觀的。在我看來,一些人從世界上被抹除,是他們理所應當的結局。”
“與你們的觀念不同,她的離去…讓我意識到了過程的意義是多麼重要,但是,也僅此而已,就像我曾經證明過的那樣,人類是無法改變的,但,這和我對所有人進行過的看護並不衝突。”
“即使明知自己要保護的群體中,存在著自己所憎惡,也憎惡自己的存在,還是要挺身而出。”
“聽上去,阿波尼亞,你好像…對此非常不滿呢?”
“因為我不是【英雄】,琪亞娜小姐,承認這件事並不是一件令人難堪的事,隻不過,我偶爾也會相信…任何人都有被拯救的必要。”
“唔……”
“好了,琪亞娜小姐,三位,”阿波尼亞再次指向了階梯:“請儘快動身吧,時間可不等人哦~”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可能性嗎?既然由我保留的那些瞬間…這裡唯一值得傳承下去的事物即將重見天日…那麼,這座往世樂土,也要投入它最後的【命運】了,就讓我們,暫且告彆吧。”
阿波尼亞的身影消失在了教堂模樣的平台內,盛玖和芽衣還有琪亞娜三人聚集到了階梯前,遙望著階梯的末端,耀眼的強光自上而下射出,令人無法看清它的光芒。
這一次三人並沒有再互相謙讓些什麼,而是紛紛收起了自己的伴生崩壞獸,默默踏上了這一道長階。
空靈的女聲餘音繞梁,回旋在天際之中:“沒有任何造物存於世間,倘若有什麼永恒不滅,那麼它正在我的身軀中沉降。”
“打開那終儘的門扉吧…高潔而純真的靈魂吧……”
“老婆大人,你聽見什麼了嗎?”
“我聽見了,不過——”
“你們終於來到這裡了呀?”
“嗯?”
看清眼前坐著的人後,盛玖眉毛一挑,徑直呆住,琪亞娜則非常激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芽衣雙眼微眯,凝視著沙發上的愛莉希雅,異口同聲:“是你!”
“愛莉希雅!”
“彆那麼激動嘛?”愛莉希雅笑著抬起手,將掌心的蝴蝶送進了花叢中:“讓我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紹吧~”
“逐火英桀第二位,【真我】之銘的愛莉希雅,而另一個身份嘛,你們現在應該都知道了吧?”
“不過,在你們真正來到十三律者身邊時,還有一件事需要做——”
“?嗨,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