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厭皺起眉,對這件事似乎有印象,又似乎沒印象,他盯著身下的女人看了幾分鐘,而後放開她起身,拿出手機打出電話。
他打給秘書,接通後直接問:“我問你,兩年前我跟顏輕月分開後,有沒有去找過她?”
秘書一愣:“這……”
“說話!”
秘書隻好承認:“確實有過一次。”
柳厭後槽牙咬緊:“為什麼瞞著我?”
秘書說:“您當時跟範欣欣小姐在一起,範小姐讓我不要告訴您的。”
柳厭活生生氣笑:“媽的,是範欣欣給你開工資,還是老子給你開工資?你居然聽她的話瞞著我?你腦子是不是有坑?”
秘書覺得很無辜:“您跟顏輕月分手的時候那麼反感她,範小姐說,要是讓您知道您喝醉了居然嚷嚷著要找她,一定會更生氣,我覺得有道理,所以就……”
柳厭服了,一句“你獎金沒了”就撂了電話,將手機丟在沙發上。
他雙手叉腰,平複著心情。
他認識顏輕月的時候,她是大三學生,來他公司實習,他到現在都記得她喜歡百褶裙,青春活潑。
他想著回頭去看她,此刻的顏輕月抓著胸口的衣服,躲到角落裡,眼眶通紅,可憐至極。
柳厭其實沒有強迫女人的愛好,跟過他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
但對顏輕月,他好像從以前就比較粗暴。
柳厭心情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撓了撓後腦勺的頭發:“就是那次有了孩子?”
顏輕月沒有說話。
柳厭又問:“我們當時都分手了,你為什麼還要生下孩子?”
顏輕月忽然就冷笑了一下:“你猜得沒錯,一開始,我是想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帶著孩子去找你,或者你爸媽要錢。”
她抬起頭看他,睫毛還掛著淚珠,眼神卻是冷冰冰。
“要我的人是你,把我當替身的人是你,沒幾個月膩了我有了新歡的人還是你,新歡一句話你就相信我背叛你趕走我,想要我的時候又隨便闖進我家裡強迫我,憑什麼?柳厭,你憑什麼這麼隨心所欲對待我!”
她抹掉眼淚,“我知道你這個人,雖然人渣,但沒那麼十惡不赦,你的骨肉,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管,讓你的孩子身上流著我的血,讓你一輩子忘不掉我,這就是我能想到的,報複你的辦法。”
說到底,那時候的她隻是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無權無勢,也沒有那麼聰明,她能想到的反擊,就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代價,讓這個男人永遠記住她。
真是傻。
柳厭看著她。
顏輕月語氣哽咽:“但是後來……後來言言在我肚子裡一天天長大,我開始能感覺到她在動,能聽到她的心跳,能看到她的小手小腳,她是我的孩子,我愛她,我舍不得把她給你了。”
“言言還是早產兒,差點活不下來了,我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在她身上,好不容易才把她養活。”她突然跑下床,抓起一把水果刀指著他,“柳厭,你要是敢從我身邊搶走她,我就跟你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