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丟開了他,薄唇抿緊,整件事,終究還是朝著他最不想看的那個方向發展了。
柳厭漫不經心地整理好領子,抬眼問:“不過樓小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聞延舟嗓音冷寂:“她連樓誌海不是她的生父都不知道,她能知道什麼?樓誌海既然覺得自己的死能隱藏住所有事情,說明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柳厭若有所思著什麼。
聞延舟一字一字地警告:“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敢去找她,我會讓你去給樓誌海償命。”
柳厭啞然失笑:“你這話說得,好像樓誌海是我逼死的一樣,天地良心,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樓藏月一個人在家,聞延舟沒心情也沒時間跟他浪費:“你最好馬上離開申城。”他轉身就走。
柳厭摩擦著下巴,樓藏月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樓母呢?
樓藏月不是她生的這件事,樓母肯定比誰都清楚,作為樓誌海的枕邊人,她會不會知道一些什麼?
聞延舟回到東海岸,開門進去,樓藏月還沒有醒。
他快速衝了個澡,上床摟著她,低聲在她耳邊說:“沒事的,會沒事的。”
但他更知道,隨著樓父的死,三千億又下落不明,樓藏月的日子,恐怕不會像以前那樣太平。
他的預感沒錯。
樓父一死,原本還能氣定神閒,靜待事情發展的勢力,都開始行動起來,就像深藏在地表下的岩漿,經過一次震動後,開始變得不穩定,蠢蠢欲動要爆發。
而在它爆發的那一日,一切都會在烈火中,化為灰燼。
……
跳樓是所有死相裡最慘烈的一種。
樓父的遺體破碎不堪,大姐和大姐夫見完最後一麵,屍體便在殯儀館火化,變成一個小盒子,被哭得幾乎昏厥的大姐抱了出來。
對麵馬路的黑色轎車上,後排的男人落下車窗,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前排是一男一女,男人是當初在水城跟蹤偷拍樓藏月,還被樓藏月抓住的池南,女人則是助理桑杉。
所以後排的人是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aa說:“樓賀死了,他們下一個目標,要麼是樓小姐,要麼是樓夫人。”
商時序升起車窗,闔上眼睛:“不能讓阿月,再留在聞延舟身邊。”
……
樓藏月醒過來,已經是黃昏時分。
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她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發著呆,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