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側頭,蘇蘇“謔”了一聲:“誰惹你了啊?表情這麼難看?嚇死我了。”
他們都是來參加葬禮的。
聞延舟收了手機,冷冷:“沒。”
“不說我也聽到了,你剛才喊樓秘書的名字,她惹你了?”蘇蘇一猜就中。
聞延舟瞥了她一眼:“你不回沈氏了?”
蘇蘇雙手背在身後,腳步隨意:“不回了,我已經辭職了,以後也不回西城了。”
沒有蘇蘇了,隻有京城薑家的蘇末。
聞延舟哂笑:“你不回,她代你去了。”
啊?什麼?
薑蘇末驚訝地眨眼:“樓秘書去沈氏了?怎麼這麼突然?你那天不是說她要回碧雲了嗎?”
聞延舟一提起這個就有些壓不住火,回頭看了眼掛著黑白幡的靈堂,道:“這裡沒有要我做的事了,我先走了。”
“這裡也沒有需要我做的了,我跟你一起走!”蘇蘇不管聞延舟答不答應,強行擠上車。
她是好奇,太好奇了。
“到底怎麼回事?是你以為她要回去,還是她答應你回去,結果又反悔了?說說嘛,我親愛的表哥哥~”薑蘇末要聽來龍去脈。
聞延舟說樓藏月要回碧雲的時候,語氣確鑿得不行,而且那天在洛菲山莊,她也親眼見證了他們關係融洽,難道不是和好了?
聞延舟本來是懶得理她,但被她煩得不行,無可奈何,才簡言意駭地說了那筆“交易”。
薑蘇末聽完的第一感想就是——佩服。
太佩服了,樓秘書看著乖乖順順,居然敢這麼乾。
她的認知裡,可沒敢對聞延舟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陽奉陰違又暗度陳倉,這在老虎麵前跳迪斯科有什麼區彆?
不得了。
京城在北方,12月的季節,寒風凜凜,路上的綠化樹都被吹得嘩嘩作響,不過這會兒薑蘇末還真判斷不出,氣溫和她表哥,誰更冷?
她琢磨了一下:“不過吧,我覺得你也要反思自己,為什麼人家寧願大費周章,也不願意回你身邊。”
聞延舟哂笑。
薑蘇末知道他笑什麼——他為樓藏月反思?她也配?
“誒誒誒,對了,問題就在這兒。”薑蘇末指出來。
“我一開始也以為,你對樓秘書沒上心,但這幾次看下來,我又覺得,你對人家,還是有點心思的,不然也不會再二再三地去糾纏人家。”
聞延舟朝她掃去的眼神,陰鬱冰冷。
薑蘇末詫異:“難不成你覺得,你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非要人家回你身邊的行為,不算是糾纏?”
聞延舟薄唇抿著,沒表情地轉開頭。
薑蘇末用手肘撞了撞他:“所以啊,你要是真對人家有心,就得改改你那個態度,不能老覺得她不配你這樣不配你那樣的,說白了,她要是不配,那糾纏她不放的你,又算什麼?犯賤嗎?”
聞延舟:“……”
司機在前麵開車,都差點操作不當,這話也就表小姐敢跟對聞總說……
聞延舟的眼皮也壓了下來,斂起的眼眸已經有警告的意味。
薑蘇末選擇徹底無視。
她自顧自繼續道:“樓秘書她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有自己的心情和感情,你哪怕是養隻貓啊狗啊的,動不動就打它罵它不給它飯吃,它都想逃走,何況是人呢。”
“你要給她基本的尊重,讓她覺得她在你眼裡也是有獨立人格的,她才有可能放下對你的排斥……說真的,哥哥,靠威逼利誘強迫一個女人留在你身邊,並不能說明你有多厲害,她心甘情願什麼都不要地留在你身邊,那才是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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