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又坐到塑料椅上,想著發信息問沈素欽,他們的工作做完了嗎?回申城了嗎?
她從前天到現在,都沒有跟沈素欽聯係,至於沈素欽有沒有給她發過微信,她在新手機上登錄微信,之前的信息都沒有同步,看不到。
她剛編輯好文字,便聽到有人喊:“樓秘書。”
樓藏月抬頭。
是聞延舟的司機。
他背著一張折疊床到她麵前:“樓秘書,這是聞總讓我給您送來的,讓您找個地方打開,躺著休息。”
樓藏月有點愣怔,遲疑地點頭:“好,謝謝,麻煩你了。”
“不客氣不客氣。”司機放好折疊床便走了,樓藏月是沒想到那個男人能考慮到這個。
她盯著床看了一會兒,找了一個不會擋到彆人的路的牆角打開,鋪上毯子,躺了上去。
僵直了兩天兩夜的後背,終於得到休息,樓藏月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感覺到地心引力,整個身體都沉重地向下陷落。
……
聞延舟回到東海岸。
他不喜歡家裡有外人,保姆都是在他去公司的時候來打掃,他如果在家,房子裡不會出現第二個人。
他脫了大衣和西裝丟在沙發上,準備洗澡,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
他掃了一眼,聞父。
聞延舟接了,將手機放在櫃子上。
“爸。”
聞父那邊的背景音裡,有聞夫人的聲音:“好好說好好說,彆生氣。”
聞延舟淡漠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厭惡,摘掉襯衫的袖扣。
聞父:“我今天看到一篇報道,昨天那個商務晚宴,你帶白柚去了?”
“不是已經看到報道了,還問?”聞延舟淡聲。
“你對她,是怎麼想的?”聞父不再是一言堂地命令聞延舟,必須跟白柚分開,而是問他,怎麼打算?
這場父與子的較量,終究是他先退步。
聞延舟倒是態度依舊:“什麼怎麼想。”
聞父語重心長:“男人娶妻,要麼是可以為自己的事業或者生活提供助力,要麼是自己真心喜歡,圖一個感情。聞家到現在這個高度,倒不是非要你娶名媛千金,以聯姻來擴大版圖,你要是真喜歡白柚……她是藝術生,送她到國外,鍍個金,比較好看。”
聞延舟抽出領帶,在手裡卷了兩圈,嘴角一哂:“既然您都能說服自己接受白柚,那我的事,您就更不需要管了。”
“我是不想聞家的清白門第,因為你染上那些風言風語!”
聞延舟玩味兒:“逼瘋原配的那種清白門第?”
聞父一下就被他激怒了:“我在好好跟你說話!你什麼態度!”
“沒事少看那些沒有意義的花邊小報,多去釣釣魚,打打高爾夫,鍛煉身體維持健康,多活幾年,更有意義。”聞延舟的麵容映在鏡子裡,寡情得可以。
“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聞父簡直怒不可遏:“一點小事過了十幾年還揪著不放!這個逆子!”
聞夫人連忙幫他的胸口順氣:“行了行了,彆又把自己氣壞了,延舟就是那樣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聞父深深歎氣:“我當年也沒想到,他會介意到這個地步,那位是他的親生母親,我就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嗎?早知道他會這麼介意,我就……”
就怎麼樣?就不娶她了嗎?聞夫人垂下眸,藏起情緒,隻是問:“你是真的要成全他和白柚?”
“他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也不會這麼藕斷絲連,他想娶就娶吧。”
聞夫人惋惜:“我是覺得藏月可憐……”
“藏月?藏月跟延舟,不是早就分開了嗎?”聞父擺擺手,“郎無情妾無意的,我們撮合了幾次,就是成不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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