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明昔看了他一眼,把貝殼放在桌上,蘸了點辣椒醬繼續完善自己的畫。
被無視的楊城仿佛回到了木明昔不耐煩他的日子。
多麼美好而難忘(對他來說。)
看到用來蘸辣椒醬的是鳳翎簪的時候,墨鶴飛劍瞪大了眼【嚶嚶嚶主人你千萬不能學她!】
楊城強行回神,眉心跳了跳,往木明昔的畫作瞄了一眼,有點眼熟,看起來像個陣法,“你在畫什麼?”
木明昔處理好細節,淡淡道“血陣。”
上次她跟老神對戰的時候是算準了老神命不久矣又有軟肋不敢和她同歸於儘,這次不一樣,她要對付三個神。
當場畫陣所消耗的靈力太多,她現在得省著點用。
“哦,血陣……什麼?血陣!禁術!”
楊城震驚地看著木明昔施了個小法術將絲帕定死在身上,辣椒醬也像是繡在絲帕上一樣掉不下來,他撲騰翅膀就要飛出貝殼“啟動一次血陣需要損耗的壽命你知道是多少嗎?最少也要三十年!你嫌命太長了嗎?!”
被貝殼困住的楊城恨鐵不成鋼地問“你怎麼能研究這些禁術?掌門知道嗎?”
“你激動什麼?”木明昔雙手交叉在下巴上,看向楊城若有所思。
楊城自動忽略了木明昔這句話,質問道“血陣隻能用在一個人身上,你已經選好人選了嗎?”
木明昔眉眼微彎,微微一笑“沒有,閒來無事畫著玩而已。”
“彆放屁了,誰沒事拿自己壽命畫著玩。”楊城根本冷靜不下來,或者說他複活以後在木明昔麵前就沒冷靜下來過,急的在貝殼裡來回轉“不就是轉換神格嗎?換我的不也行?你到時候跟他們打個商量吧,我都能複活,我的體質也不一般。”
“楊城,你在貝殼的這四年都在乾嘛?”木明昔忽然問道。
楊城實話實說說“沒印象,好像一直在沉睡。”
“那你把腦子睡瓦特了嗎?”木明昔輕笑了一聲,純真無害地說著最無情的話“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著你管這管那了?”
楊城“……”
四年沒見,木明昔的嘴這麼毒了嗎?
“你催眠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
木明昔伸手戳了戳飛鶴的頭,嘴角帶笑,眼底寒涼,“你想好了嗎?”
“……”
楊城恍然間覺得渾身被冷水淋了個徹底,還打著顫。
楊城思考道“你不是有宗門玉佩嗎?怎麼不和靈華派的人聯係?”
“在中海的時候丟了。”木明昔敲打著桌麵,忽地手指一痛,掌心飛出一隻青色的蝴蝶,蝴蝶傳來楊時的聲音“西南方,等我們。”
六個字,五秒鐘,一分不差。
青色的蝴蝶在木明昔眼前炸成一朵小小的煙花,絢爛美麗又短暫消逝。
楊城怔鬆了下,“是小時嗎?”
“嗯。”
木明昔垂眸看著自己豆蔻色的指甲,她似是隨意一問“為什麼當初知道自己會死,還來參戰?”
楊城哂笑了片刻,“我嘗試過不來參戰的,但還是陰差陽錯的被安排到了飛舟上,怎麼逃避也沒用,這個世界講究天道為命,天命如此,既然注定了我會死,我又何必掙紮呢。”
木明昔嗬嗬笑了一下,冷不丁說“楊城,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