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審袍將心中所想如實說了出來“臣隻找到了七殿下身邊的侍衛,並未見到七殿下和闖入者的身影。”
“無礙,既然百納川塌了,那就命人重新修建地基吧。”魔王道“魔槐花可有問題?”
許審袍頓住,不明白魔王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臣趕來時並未見聖樹有異樣。”
嫣妃嬌媚的水眸不斷朝廢墟中投去視線,她心神不定,下巴被突然人猛地一捏時花顏失色,水光瀲灩的眸中倒映出魔王深邃威懾的眼睛“愛妃,在找什麼?”
“人…人魚。”嫣妃麵色微紅,白皙的下巴被捏出紅印,她絲毫沒表現出任何疼痛之色,隻好奇地眨了眨眼,扶上魔王的胳膊“臣妾從未見過百納川的人魚。”
“既如此。”魔王抬手道“審袍,去告訴那個逆子,抓不到百納川人魚就不要回來了。”
嫣妃怔住。
斐兒本來就惹魔王不快,若非她時趕到轉移了注意力,姐姐唯一的孩子早已命喪在這個混賬手裡。
現在斐兒生死不明,這個混賬非但不擔心,還借她下這麼荒唐的命令……
他分明是想借機要斐兒的性命。
“不,王上,臣妾並不是……”
魔王斜眼掃了一眼嫣妃。
這眼神包含諸多警告。
嫣妃心頭微滯,垂下美麗的麵容顫顫巍巍行了一禮“臣妾謝過王上……”
這個混蛋!
直到她的身體發麻時,魔王才移開了視線,朝許審袍道“傳張虛意來大殿,明日開始閱兵大典。”
“是。”許審袍不露痕跡看了一眼嫣妃後快步跟了上去。
嫣妃終是受不住癱軟在地。
她深吸了口氣,漂亮的指甲陷進泥灰中。
快了,斐兒,你再忍忍……
我很快就可以替你娘報仇了……
……
木明昔拖死人一般把失血過多暈死的男人帶上了岸。
她星盤運用的還不熟練,像上次傅海兢一樣不小心給三人傳到了一片湖裡,好在她和秦驚安都識水性。
就在她要遊上去時,裙擺卻被黎斐死死攥住了。
在巽卦的摧殘下,黎斐衣衫襤褸,健碩的皮膚上分裂出許多傷口,鮮血混著湖水染了一片紅花。
也不知哪來的毅力死拽著她掉進了卦裡……
秦驚安猶豫了下,也給黎斐也施了清潔術後看向木明昔“你救他,是想利用他嗎?”
木明昔打了個響指,身上登時乾淨利落了不少,她勾住頸間微卷的黑發反問“利用他做什麼?”
秦驚安靜默片刻,忍不住道“你好像一開始就知道黎斐和林原關係不一般,加上之前你又問了我王宮秘事,必然是早有打算。”
“什麼打算?”木明昔追問道。
她淡笑的嘴角裡沒有半分溫情,狹長而彎曲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撲過那雙澄澈又令人看不透的黑色眸子時,像是蝴蝶劃過水麵驚起一片稍縱即逝的漣漪。
這漣漪消失地太快了,秦驚安總是很難捕捉到,他隻能一點點試探地說
“你想讓魔族內訌。”
不知為何,秦驚安在木明昔麵前總是不自覺的湧出一股恐懼感。
這種恐懼並非危及生命,若是木明昔要他的命,秦驚安絕對會立刻赴死。
這條命本來就是她救的。
秦驚安更害怕的是因為自己而惹木明昔不快。
因為王福祥的懦弱和燕乾的欺騙,秦驚安對任何人都早已失望透頂。
隻有木明昔,他可以全身心的信任。
秦驚安自知人魚身份給木明昔招來了許多麻煩,所以秦驚安一直很與珍惜和木明昔在一起的每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