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距離牛頭鎮十幾裡,腳程快也要接近一個時辰,為了儘早到,糖寶是李老三一路抱著去的
李老三常年做力氣活,身高體壯,就連胸口的肌肉也是極其堅硬,這一路,軟萌的糖寶,坐在李老三的胳膊上,時不時因為身體搖擺撞到自家三伯堅硬的胸口上,那感覺,真像是撞到了一堵牆
疼的糖寶低頭呲牙咧嘴,但為了不耽誤腳程,糖寶表示,她能忍
可到了牛頭鎮後,額角被撞的紅印子,還是讓三伯娘和自家便宜爹看的嘴角抽抽
“哎呀,我的天,老三,你說你抱糖寶走那麼快乾什麼,看把糖寶的額頭撞紅了”
小張氏忙打了一下自家相公,心疼的將糖寶抱到自己懷裡,但她的力道對於李秋生來說,也是不痛不癢
李秋生見糖寶的額角確實紅紅的,也尷尬的撓撓頭
他平時一個人來鎮上鐵匠鋪或木工坊上工,所以走路就快了一些,時間長了,就變成習慣了
卻不想懷裡抱著糖寶忘了放慢腳程
李寒生看著自家閨女的額頭,內心心疼的不得了,但他也知道,自家三哥就是一個鐵憨憨,根本沒考慮那麼多,但他這個當爹的,卻十分自責
“三嫂,還是我抱糖寶吧!城門口離雜貨鋪還有些距離呢!”
小張氏想想也是,便也答應了
趁三哥、三嫂走在前麵,抱著糖寶的李寒生,心疼的給自家閨女揉揉額角
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李甜甜在自家爹爹的耳邊,小聲說
“爹爹,糖寶不疼的”
李寒生見此,臉上也掛著笑,學著她的樣子小聲說
“糖寶乖,待會爹爹給你買芝麻糖吃”
李甜甜乖巧點頭
安撫完了自家爹爹,李甜甜也有時間好好看看這古代的城鎮,沒辦法,原主因為之前癡傻,記憶裡就算是來鎮上,也都是去的醫館
雖然牛頭鎮隻是一個小鎮子,但因為這裡是去往北疆的必經之路,往來的客商和行人還是很多的
小鎮子上也算是應有儘有了,街邊叫賣的小販、街道兩邊的各行業商鋪、以及拉著貨的商隊
看起來跟現世的城鎮一樣熱鬨
因為他們此行目的很明確,所以一進鎮上,就直奔了牛頭鎮的最大的張記雜貨鋪
小夥計見有人進店,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家四人,然後問道
“幾位,要買什麼,我們張記雜貨鋪可是牛頭鎮最大的雜貨鋪,農具灶具那是應有儘有”
這番說辭,加上夥計上下打量他們四人後的鄙夷神情,李甜甜若不是太小,都想上前踹一腳
哼,一個小夥計,也敢瞧不起他們一家,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氣歸氣,李甜甜也不能做什麼,畢竟一會還要談生意
雖然小夥計很讓人厭惡,但小張氏還是開口道
“夥計,我們今日不買東西,而是想跟店裡的掌櫃談一筆買賣,不知掌櫃可在?”
小夥計一聽是不買東西,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恢複一臉冷漠
“找掌櫃啊!稍等”
說著就對一旁埋頭乾活的小夥計道
“阿昌,去將掌櫃請來,就說有人要跟掌櫃談買賣!”
“好的,周哥”
一盞茶後,那個叫阿昌的小夥計,跟著一個胖男人從後院進來
李家幾人看見來人胖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肚子宛如一口鍋,一身錦緞長袍,便知道他就是掌櫃
“誰找我?”
掌櫃的一臉奸商的長相,糖寶連忙喊了句
“伯娘抱”
現世的生活經驗訴自己,商人過於精明,根本不適合直來直往的三伯娘跟他交涉
所以這就凸顯了自家秀才爹的優勢了,畢竟自家爹正直的外表下,卻有顆‘精明’的堪比商人的心
加上早在出門前,自己就把心裡的底價說了,接下來的事情,想必秀才爹一定能搞定
當然了,若是買賣不成,她也想好了辦法,大不了她就讓家裡人去擺個小攤去賣皂塊
但此時的李寒生,可並沒有自家閨女那麼好的心態,因為在剛剛他看到夥計那打量的眼神,就知道這家雜貨鋪的掌櫃,十有八九也是個傲慢的人,畢竟有什麼掌櫃就培養什麼人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張掌櫃看見幾人一身普通百姓麻衣打扮,臉上因為聽到買賣而引起的笑意,瞬間消失
“是你們找我談買賣?”
李寒生禮貌的拱手
“是,掌櫃,我們想跟您談下皂塊的生意”
“皂塊?”張掌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幾人
要知道,他們這個店裡的皂塊大多數都是從南麵運來的,畢竟皂塊的主要用料皂角,多生長在嶺南地區,所以很多人,也給皂塊叫做皂角
而嶺南屬於大楚王朝的南部,林州府雖距離北疆還有千裡,但也算是大楚王朝的北部了
所以一般兩地往來的貨品都是比較貴的,就連他們這個牛頭鎮上的皂塊,一塊最低也要一百五十文錢,才有的賺
但張掌櫃聽這一家人的口音,也並像是南麵的人,倒是本地人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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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張掌櫃的驚訝,李寒生這個秀才很是理解,這也是當初他支持家人做皂角的原因
“掌櫃,是這樣的,我們家裡人因為偶然從一個故友口中,得到了不用皂角做皂塊的方子,經過家裡人的幾經改良,最終做出了皂塊,不僅如此,去汙能力比加入皂角的皂塊更加好。”
張掌櫃一聽,小眼睛瞬間晶亮,壓製住內心的歡喜,他看向李老三身後背著大竹筐
“當真?那你們可帶來了?”
李寒生可沒遺漏張掌櫃一閃而過的驚喜眼神,他給了自家三哥一個眼神
很快李老三放下竹筐,然後打開一層層的油紙,拿出兩塊皂塊走向張掌櫃
“掌櫃請看,這就是我們家做的皂塊,這乳白色的叫做洗衣皂,最是適合洗衣服,去汙能力比加了皂角的皂塊,要強上許多
至於這上麵帶著鮮花的紅色皂塊,則最適合沐浴和洗手洗臉,而且洗完後還會留有花香,想來若是愛美之人使用,定是愛不釋手”
張掌櫃接過李寒生手裡的皂塊,就聞了聞,當真是如他所說,那名叫香皂的皂塊,帶著淡淡花香
李寒生的話,隻要是一個商人就會心動,何況是張掌櫃這麼一個常年做生意的人,他忙堆著笑看向李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