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事情最終被她隱藏下來了,畢竟這一手算是穩中求勝,她可不想把自己輸給任何人。
隻是正當她想要恢複以往的作風的,打算拉著曦城和林黯出去繼續玩的時候的時候,她探查到他變了他身上多了恐怖的鋒芒感和不自然感、還有一種孤獨感。
而那股鋒芒是那些天生劍骨的家夥才會擁有的,她氣憤的找上了研究部的那群瘋子,想要質問質問他們憑什麼在她的人身上動手。
隻是在她到了之後卻是發現自己閉關之前的負責人已然不見了,很多當時答應了自己的人也都消失了,而其他人見她來到之後顫顫巍巍的給了她一封屬於那之前和林黯勾肩搭背的負責人的遺書。
看了那封遺書之後,陳曦難得的後悔了,因為她沒想到林黯自那天比武招親之後,就一直贏到了現在。更沒想到在自己閉關時自己的家族為了自己結婚嫁人的事情,甚至是用自己的影像用同樣的方式應下了同樣來自隱士古族的人的提親,還開始擴大範圍,使得不少成名許久的高手也來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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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陳不悔、陳武寰和陳文宇提出了一天早中傍晚最多一人的條件,林黯或許早就敗了,或者說他可能會力竭而死。
而也是這愈加誇張的提親,使得林黯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他近乎瘋魔的練劍,瘋魔的修行。甚至開始想方設法從各個方麵提升自己,他開始近乎自殘一般的磨練最為薄弱的肉體,在明明精神力幾乎崩潰之時繼續研究著禦劍之法,用各種極端的嘗試開發劍魂劍魄的用法。
他為了提升自己,為了不敗已然幾乎瘋魔,中間有一段時期他甚至都是精神不振、渾身繃帶和藥膏上的比武場,場場玩命,場場慘勝,甚至在那段時期他一直愛惜的兵器,那柄周雪瑩夫人賞給他的劍也是毀了。
後來陳曦的長輩們發現了這些事情,想要去勸說,可都沒成功,最終隻是對他愈加溫和,給了他更多的療傷聖品和修行資源。
他為了不輸,太累了,累到了在研究部不問世事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他開始認真的研究起了後天劍骨的塑造之法。
而且後來林黯也親自找上了門加入了研究隊伍,他要繼續提升自己,哪怕自己被改造。有他的加入那之前的糊弄就不可能繼續了,最後他們真的研究成功了在林黯的身上研究出了後天劍骨的塑造之法。
但這一舉似乎違背了蒼天意誌,最終參與那場改造的研究人員全都遭遇了不幸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負責人自然清楚陳曦的脾氣,所以留下了這封說清事情原委的遺書以免研究部遭殃。
最終陳曦燒掉了那封遺書,讓人領著去到了那群研究人員的安息之處。
而那時她赫然發現那墓地裡還有著韓苒和林雲傑之墓,那一瞬間她慌了神,鞠了一躬後就去到了林黯的院子,隻是他不在那裡。
但看著那本來乾淨整潔的院子變成了那現在這般亂糟糟的樣子,陳曦的心有如刀割一般,自己閉關的這些日子林黯到底經曆了什麼,自己到底在乾嘛!
想著這些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到了比武場,而在那裡她親眼看到了林黯,看到了那閉關之時縈繞在心頭的人,隻是相比於記憶中的那個人,他的頭發已經夾有了不少白發,他那素來乾淨的臉上也是蓄上了胡須,他的眉眼處雖然一如當年一般冷厲,但歲月也在其中刻下了些許滄桑。
她心疼了,她心疼得不得了,她直接出現在了比武之地的正中央,而感受著這女子的壓迫看著那女子的樣子,那個來曆不凡的挑戰者識趣的離開了,畢竟剛剛他已經快要輸了,來了個台階還見了那深不可測的正主自己還有什麼不走的理由呢?
場地上就隻剩下了這兩個人。
“閉關了十五年,你終於出關了,結果怎麼樣?”最終是林黯先開的口,他嘗試著用自己故作輕鬆的模樣掩飾自己的疲憊,隻是很明顯那份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疲憊根本隱藏不了。
“呆子,你乾嘛這麼倔啊?這麼多年你……”看著林黯的樣子,陳曦突然頓住,然後長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又是何必呢?還有你看不出來那是不是真的我麼!你就不知道找我爹娘、找舞寰小叔、找我不悔爺爺麼!你求個什麼!”
聽著陳曦的話,林黯氣勢一頹,但隨即說道:“因為你想嫁人,我身為你的劍衛要儘我全力給你找一個配得上你的人,隻是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找到。”
本來滿是心疼的陳曦,聽到林黯的話後眼神之中心裡卻來氣了,本來有很多想說的話都被這句話給壓了下去,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輕飄飄的:“哦,這樣啊,辛苦了。”
她本想著林黯這個呆子聽到這話能有什麼反應,隻是林黯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一次坐下休息了,他要調整狀態迎接後麵的人。
看著林黯這副樣子,陳曦閉上了眼,平複著自己的心境說道:“去回去把胡子剃了,把衣服換了,把屋子收拾了,然後帶著我好好的去一趟你爹娘的墓碑上柱香,之後再陪我喝喝酒。”
林黯聽著這話,不自覺地抬起頭看著陳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但之後搖了搖頭,想說些什麼。
隻是還沒開口,陳曦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你是我的人對吧?怎麼現在你也不想聽我的了?去!否則以後你就單單的隻是陳家的人,和我再無瓜葛!”
林黯終是起了身離開了,離開了這個每個白日和他相伴的地方。
而在林黯離開後,陳曦終是忍不住了,她哭著坐在了林黯之前坐的地方,最終一個人抱著膝蓋說著什麼。
半晌後,她冷著眼站了起來,然後隨手一揮直接毀了這片地方,隻是對於當年自己坐的地方,她毀的尤其徹底。在之後她沒有一絲留戀的就離開了,她要去找一些人算算帳,找那些敢用自己影像胡說八道的人好好讓他們長長教訓,她要好好用自己的長槍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事情隻有她自己說的才算數。
這一天陳家幾位本來沉睡的老祖宗都是被鬨得離開了自己的續命之地,然後幾個掌握著家族關鍵位置的長輩被放逐至了邊緣的家族支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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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陳家傳出了消息,那有關陳家陳曦的比武提親之事至此結束,對於這件事不少人頗為遺憾,當然他們覺得遺憾的不是那未曾謀麵的女子,而是他們失去了一處不怕丟掉性命的曆煉之地。
半夜,收拾好自己的林黯,正忙碌的收拾著自己的院子,不過看著這空蕩蕩隻剩下自己的院子,閒下來的林黯突然有些想哭,他突然想養些什麼想讓這裡多些動靜。
“怎麼收拾這麼慢啊?這麼久了還沒收拾好!”
聽著這聲音,林黯藏起了自己的情緒,輕聲解釋道:“這段時間太忙了,這裡我也隻是偶爾回來,回來也隻是小眯一會兒也就離開了。”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這些年委屈你了,也委屈林叔韓姨了。”
聽著這話看著麵前絕美的人,林黯突然有些不爭氣的蒙上了一層的水霧,最後林黯有些克製不住哽咽的開了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可是救我的人,你可是帶著我爹娘享福的人,怪不到你的。一切隻是我的問題罷了,我太過沉迷修行根本忘記了他們沒有修行,忘記了他們的壽命不似我一般長了,都是我的問題罷了,是我不孝罷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林黯想起了那一日修煉到疲憊的他,突然心中有著些許不舒服,突然想要回家,隻是在推開家門的那一刹,他發現他的家裡不知何時滿是灰塵,而自己的爹娘也是不知所蹤,那一刻他的劍心險些崩潰,他的怒吼在那一日響徹了整個陳家的小世界。
好在陳文宇夫婦、陳武寰出現的及時,帶著他到了自己爹娘的墓前,帶著他拿到了自己爹娘臨走之前留下的影像石才使得他冷靜了下來。
陳武寰大叔說他自破境出關之後每日都會去他爹娘那裡,拿著好肉帶著好酒,和他的爹娘喝著酒吃著他娘做的美食聊著天好不快哉。
還說他的爹娘是一起走的,無病無疾壽終正寢,臨走的時候還是手牽著手笑著離開的,笑得很幸福也很滿足。
陳文宇大人也說自己經常帶著周雪瑩夫人去蹭吃的,還經常看到陳不悔老爺子背著他偷偷在他家喝酒吃飯,還說老爺子到了後來管他的爹娘直接就老弟老妹的稱呼,好不親切。
周雪瑩夫人也是出言安慰,說自己和韓苒姐姐學了不少的手藝,雖然沒學到家但也是學得了五六分,讓他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去找自己,自己給他做吃的。
那一天雖然他的劍心近乎崩潰,他的情緒幾乎失控,甚至有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但不知為何他想起了陳曦那燦爛的笑容平靜了下來,平靜的對著這些陪著自己爹娘的走了最後一程的長輩道了謝鞠了躬,平靜的在自己爹娘的墓前磕了頭,平靜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內抱著那影像石睡了一覺,平靜的白了不少頭發,然後就依然如故地站到了每日該站的地方,開啟了新一日的戰鬥,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修行。
而這次在陳曦提到了自己的爹娘後他突然想到這些,在之後林黯突然就止不住眼淚了,他就這般在陳曦的麵前放聲的大哭了起來,平生第一次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看著突然宣泄起了情緒的林黯,陳曦是無措的,畢竟這一生隻有彆人哄她的份,她又哪裡哄過彆人,更何況白天她哭了還沒人哄呢。
隻是看著那痛哭流涕的人,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隻是在這裡站著,所以最終她漫步走了過去,踮起了腳尖,想著自己娘親哄自己的模樣,伸著手臂摸著那哭著的人的頭溫柔的梳理著他的頭發。
隻是當她想開口的時候最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她也就這樣站在了他的身邊安撫著他,任由著他痛哭著,任由著他的眼淚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臉上,任由那些眼淚肆意橫流。
又或者說那眼淚不止是林黯的,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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