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客廳中充滿肅殺之氣。
陸承澤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眼前仿若從地獄深淵攀爬而出的嶽川。
此刻的嶽川,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冷漠氣場,宛如一尊沒有情感的惡魔雕塑。
這突如其來的陌生感,讓一貫沉穩堅毅的陸承澤,也不禁驚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詫表情。
長久以來,在陸承澤的認知裡,嶽川不過是出身底層、一心想要攀附權貴的無名小卒。
他雖察覺到嶽川暗藏野心,但潛意識裡認定那不過是小打小鬨、成不了氣候的小心思。
可如今,殘酷的現實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碎了他的固有認知。
嶽川所展現出的勃勃野心,竟大到妄圖鯨吞整個陸家,將陸家幾代人苦心經營積攢下來的龐大財富與無上權勢,一舉收入囊中。
也他媽不怕被撐死?陸家的財產,是誰都能覬覦的嗎?
陸承澤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內心恰似被打翻的五味瓶,各種滋味交織翻湧,令他痛苦不堪。
憤怒,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火,在他胸腔中肆虐蔓延,每一處神經都被這股怒火狠狠灼燒著。
他緊握著雙拳,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掄起手臂,狠狠地給嶽川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牲”兩個響亮的耳光,以此來宣泄他內心積壓如山的仇恨與憤怒。
痛心,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直直地刺進他的心窩,攪得他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他曾在時光的悄然流逝中,漸漸認可並接納嶽川成為陸家的一員。
尤其是在陸遠峰出事之後,他對嶽川越來越倚重
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他怎麼也想不到,嶽川竟藏著一顆如此歹毒、陰險的心,如同一頭隱藏在黑暗中的惡狼,隨時準備給陸家致命一擊。
他後悔,好似洶湧澎湃的潮水,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女兒的麵容,一想到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兒,竟然一直與嶽川這樣的豺狼朝夕相伴、同床共枕,他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紮著,揪成了一團。
他滿心滿眼都是對女兒未來的擔憂與恐懼,仿佛看到女兒在無儘的黑暗深淵中苦苦掙紮、孤立無援。
在這複雜到極致的情緒衝擊之下,陸承澤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動作顯得有些遲緩與沉重,仿佛身上背負著千斤重擔。
他的雙眼瞬間變得如同寒潭之水般冰冷刺骨,直直地射向嶽川,那眼神仿佛能將空氣凍結,能將嶽川千刀萬剮。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因為憤怒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猶如一條條蠕動的蚯蚓。、
臉上的肌肉也不受控製地時不時抽搐兩下,每一次抽搐都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極度憤怒與痛苦煎熬。
“嶽川,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牲!”陸承澤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憤怒的力量,仿佛是從地獄深淵傳來的詛咒,“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地盼著我死,為何不敢親手殺了我?你可知道我陸承澤是什麼人?我是曾經在漢江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的人物!
我曆經無數風浪,什麼樣的艱難險阻沒有見過,怎會做出自殺這種愚蠢至極、令人不齒的事!哼,你以為我一死,你就能陰謀得逞、高枕無憂?彆再做你那白日夢了!倘若政府真的要對我陸家展開清算,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全身而退?你太天真了,從你踏入陸家大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與陸家緊緊捆綁在一起,休想逃脫乾係!”
陸承澤越說越激動,他憤怒地抬起手臂,用那顫抖的手指著嶽川,那手指仿佛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直直地刺向嶽川的要害。
嶽川聽到陸承澤的怒吼,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淡定自若地淡然一笑,那笑容裡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仿佛陸承澤的憤怒在他眼中隻是一場滑稽可笑的鬨劇。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陸承澤,你猜猜我為什麼要主動向上麵說出老古的藏身之地?我為的就是立功贖罪,為的就是爭取漢江政府的信任與寬恕。隻有這樣,當清算的風暴席卷你陸家的時候,我才有機會獨善其身,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與錦繡前程。
說起來,我還真得好好感謝你。若不是你平日裡對我冷漠無情、肆意打壓,讓我時刻保持清醒,興許我在陸家早已深陷泥潭、無法自拔,最終落得和老古一樣身敗名裂、淒慘悲涼的下場。但是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通過合法合理的手段獲得的,你休想再拿陸家的破事來連累我,我絕不會再被你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陸承澤被嶽川的這番話氣得渾身劇烈顫抖,胸膛如同風箱一般急劇起伏不定,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帶著熾熱的火焰。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嗬嗬你還好意思說你所擁有的一切合法合理?你律所掙的那些錢,有幾個銅板是乾淨的?若不是憑借著我手中的權勢,若不是我在背後為你撐腰打氣、保駕護航,那些人會心甘情願地花幾倍於市場的代價請你當律師?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你乾淨?哈哈哈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你成為陸家女婿的那一刻起,在你儘情享受陸家給你帶來的利益與榮耀的同時,你就已經背負上了陸家所有的罪孽與罪名!這是你命中注定擺脫不掉的原罪,無論你如何掙紮、如何洗白,都永遠洗不淨這一身的汙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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