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現在已經沒有狡辯的餘地,隻能向夏豐裕坦誠相待,隻有這樣做,興許才能換一條生路。
他歎口氣說,“夏組長,不瞞你說,這件案子沒人提起之前,我是打算瞞到底的。但自從李霖被碧水縣群眾攔車上訪之後,我就動了向組織自首的心思。我現在是很後悔的,若是早些向燕京領導坦白...興許也不會鬨到這種地步,我給漢江抹黑了...”
看著態度端正的王瑾,夏豐裕沉穩的點點頭,說,“這件事先放一放吧,現在當務之急是穩定大局,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在漢江主要的工作是什麼。配合好我們,把漢江這些害群之馬全都清理乾淨,這樣,你的罪孽就會輕一些。”
一開始王瑾隻知道夏豐裕來漢江是調查處理屠明案。
但通過這些天的觀察,發現夏豐裕的目標並不隻是屠明。
他還在查另一隻大老虎,那就是趙躍輝。
聽到夏豐裕說將“跨河大橋”案先放一放...王瑾內心十分的激動。
這就意味著,燕京方麵還需要他在漢江主持大局,算是給了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王瑾感激說道,“夏組長...你放心,隻要我王瑾在任上一天,就不會辜負上級領導對我信任,我一定儘職儘責配合好紀委的工作。”
夏豐裕滿意的點點頭,他要的就是王瑾這句話。
現在的漢江,風雨飄搖,稍有不慎就是一場極大的風暴...需要一個人坐鎮中央,把控全局。
王瑾就是這根定海神針,隻要他不出事,漢江暫時就不會亂。
緊接著,兩人開誠布公,就目前對趙躍輝的調查情況,進行了意見交換。
夏豐裕說,“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趙躍輝存在嚴重的違法亂紀情況,證據還在一點點完善,你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穩住他,配合我們紀委繼續對他深入調查。”
王謹說,“我們省紀委與省公安廳已經聯合成立了調查組,以山南縣縣委書記李霖為負責人,正在暗中搜集趙躍輝相關的證據,我回去後讓李霖來與您對接,咱們上下聯動,爭取最快速度將趙躍輝繩之以法。”
李霖當負責人,夏豐裕倒也不覺得吃驚。
因為程偉早就跟他通過氣。
但夏豐裕還是饒有興致的問道,“王書記,你們漢江人才濟濟,為什麼偏要用李霖作為辦案負責人呢?據我所知,他可是沒有多少辦案經驗啊。你就不怕他把這件案子辦砸了?”
王瑾勉強的笑笑說,“夏組長,你要知道,趙躍輝在漢江工作多年,從上到下不知道有多少他的老部下。雖然漢江不乏專業辦案人才,但我若是用他們不放心啊,萬一剛開始查案,消息就泄露出去,趙躍輝跑了,我的罪孽就更重了。”
“我之所以啟用山南縣的李霖,最主要的一點是,他不是趙躍輝的人,而且黨性強,覺悟高。他還曾辦過陸遠峰案,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這麼一梳理下來,反而他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夏豐裕淡然一笑問道,“他說的不是趙躍輝的人,難不成是你王書記的嫡係?不然你怎麼會那麼信任他呢?陸遠峰隻是一個商人,他老子也不過是退休乾部,手中沒有實權。可趙躍輝可是現任省委二把手啊,你確定李霖那小子有能耐扳的動他?王書記,你是不是還有彆的小心思啊?嗬嗬嗬...”
氣氛逐漸放鬆。
王瑾笑笑說,“夏組長誤會了,我可沒有一丁點小心思...有件事你可能還不太清楚,屠明之所以自守,其實,也是李霖的功勞。若是沒有他暗中發力,說不定屠明就跑了...可見李霖是有和大人物掰手腕的能力的。他能把屠明扳倒,相信也能製的住趙躍輝。”
夏豐裕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屠明也是個硬骨頭啊,不好啃。我本想從他那裡撕開一個口子,看能不能直接將趙躍輝拿下,可不管我們怎麼引導,他隻是對自己的違法行為供認不諱,對其他人的罪行閉口不談...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周折再去重新搜集證據啊。”
王瑾說,“這也在意料之中。興許他跟趙躍輝達成了某種攻守同盟協定,他還期望著趙躍輝當上省委書記之後,能夠幫他屠家重新站上巔峰呢。我記得他家裡有兩女一子,這是要給後代留一條出路啊。”
夏豐裕笑著點點頭,“你分析的不錯,我們正想以此作為突破口,看能不能讓屠明主動去指認趙躍輝的罪行...不過難度很大,還是要雙線並進,一邊查證,一邊引導...好了,今天就聊這麼多,你抓緊時間讓李霖來與我對接,我們共享情報,共謀對策。”
王瑾起身,鄭重的點點頭,離開了省委招待所。
回到省委辦公室之後,不等他打電話給李霖,李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接通之後,王瑾似乎心情很好,笑道,“小霖,我剛處理些要緊事沒有接到你的電話,是不是案子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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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霖說,“趙躍輝的情婦蔡曉,死了。嫌疑人已鎖定,暫不確定與趙躍輝有沒有直接關聯,我已讓省廳秘密抓人,當然,還是以配合調查的名義,看能不能從嫌犯口中問出有用的線索。”
王瑾凝重的點點頭說,“竟然...死了?這死的也太蹊蹺太巧合了...我支持你的計劃,先以配合調查失蹤案的名義將嫌疑人控製起來。但是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引起某些人的警覺和恐慌...”
李霖說,“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