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氏捂著胸口,“這兩個孽障,氣死我了!”
傅文睿趕緊上前扶住閔氏坐下,又倒了杯茶,“母親消消氣,五妹才被找回來,不懂規矩也正常,日後多費心就是了。”
“幸好有你和你大哥在。”
閔氏看著傅文睿,眸光欣慰,“明年就是會試了,可有把握?”
傅文睿抿了抿唇,“上榜應當是沒問題的,隻是前三甲或許有些難,兒子會儘力一搏。”
“好,不要有太大壓力,隻要考中就成。”
閔氏看著兒子,滿眼欣慰,“等殿試結束,到時候娘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聽到這話,傅文睿忍不住抿了下唇,有些清朗的麵容浮上一抹紅暈,“到時候有勞母親費心。”
說到此處,傅文睿倒是想起大哥傅文修,已經離開京城小半個月了,不知現在如何,“母親近來可收到大哥的信了?”
“滄州路遠,再過些日子就是深秋,不知今年元日前能否趕回來?”
閔氏搖了搖頭,“暫時還沒什麼消息,我已經讓人給送了信去,再等等吧,這次去滄州辦案,應當不會太早。”
“那東籬呢?”
傅文睿看向閔氏,他和大哥還有二哥不一樣,他的年歲與傅東籬是相差最小的,再加上兩人又都喜歡讀書,因此更親厚幾分。
隻是當初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尚且在國子監讀書,剛好要準備明年會試,家中許多事都得不到消息。
等知道傅東籬離開傅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個多月以後的事情了。
傅文睿也知道傅玉珠在外頭吃了不少苦,但畢竟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便多少有些疏遠,再加上讀書,更是甚少回府。
今日的事情發生,讓傅文睿對傅玉珠的不喜填上幾分,但到底是自己親妹妹,他也不好多言。
“東籬畢竟自小在母親身邊長大,難道真任由她在外麵不成?”
閔氏聞言,歎了口氣,“當初是她自己非要走的,難不成她做錯了事情,我這個做母親的還管教不得了?”
“這次我也跟你大哥說了,讓他去看看東籬,若是她知錯,便將人接回來。”
聽到這話,傅文睿沒有做聲,起身道“母親,家中既然沒有其他事,我就回國子監了。”
“這麼快就走?”
閔氏站起身,看著眼前這個兒子,這幾年就沒在家裡呆多久,“今日就彆回去了,明日一早再走不成嗎?”
傅文睿不知想到什麼,沉默片刻便點頭應下,“那我明日再走。”
閔氏頓時眉開眼笑,“好好,我今晚讓廚房做些你愛吃的菜,要我說你還是搬回來住更好,國子監又不遠,一來一回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回家,便不能專心。”
傅文睿勾了勾唇,“母親若是再留我,我今日便走了。”
“好好好,我不說,什麼都不說行了吧。”
閔氏看著小兒子遠去的背影,吩咐丫鬟紫蘇道“去告訴廚房,今日多做些菜,睿兒難得回來一趟。”
“再準備些糕點,明日讓他拿去國子監。”
這邊傅文睿帶著書童回到後院,沒有先去自己的院子,而是到了傅東籬曾經住的院子,曾經上麵‘南山院’三個字已經換成‘觀玉院’。
有丫鬟瞧見傅文睿,忙屈膝行禮,“三公子。”
“這匾怎麼換了?”
傅文睿臉色有些難看,當初‘南山院’三個字還是他手把手教傅東籬寫的,她說自己叫傅東籬,應了前朝陶淵明的一句話‘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東籬說,府內既然見不到南山,便將院落改為南山院,便自成一派景象,日後她若是出書立傳,也要取名‘南山先生’。
往事曆曆在目,如今再看,竟然物是人非。
“這是姑娘改的,她說她不喜歡山,所以換成觀玉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