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賭場不遠處的巷子內,一名男子看著已經沒了路的巷子,有些絕望地回頭看著身後一群打手,當即‘噗通’跪在地上。
“幾位好漢饒命啊,你放心,我這幾日虧的銀錢肯定很快就會給賭坊送過去,絕對不會欠賬的。”
“呸!”
其中一名大漢拿著棍子,直接打在陳恭的腿上,“放你娘的屁,糊弄鬼呢?你這樣的上哪兒弄銀子去?”
“當初你哥在的時候還好,人家是舉人,總能想辦法湊出銀子,我們就放你一馬。”
“這回你哥不在了,還有誰能給你拿銀子贖身?”
說完這話,大漢手一揮,身後人一擁而上,“給老子狠狠地打,敢賒欠咱們賭場的債,老子今天就打死他,讓其他人都看看到底是什麼下場。”
很快一群人就圍住了陳恭,一頓拳腳加身,原本陳恭還疼得哀嚎出聲,到後麵氣息越來越弱。
嘭—
大漢的後腰被人從後麵踹了一腳,直接落在了正在毆打陳恭的一群人身上,將這些人直接都掀翻了。
陳恭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隻有手指還在顫抖。
沈雲歸撿起地上的棍子,舞得虎虎生風,朝著幾人就揍了下去,“一群人欺負一個人,你們也不嫌害臊?”
“該死的,你他娘的是誰?敢管我們萬通賭坊的事兒?”
剛剛的大漢被身邊的人扶著站了起來,揉著後腰惡狠狠地瞪著沈雲歸,“老子勸你少管閒事,否則我們可不客氣。”
沈雲歸冷笑一聲,“那我倒是要請教請教了。”
他曾經在戰場上斬殺敵人首級,難不成還怕幾個賭場打手?
大漢正要動手,就聽到巷子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跑了進來,“不好了,彪哥,有官兵來了。”
“你給老子等著!”
被叫做彪哥的人指著沈雲歸,然後趕緊帶著人就跑了。
沈雲歸看著地上蜷縮著的陳恭,輕輕踹了一腳他的屁股,“彆裝了,人都走了,趕緊給老子起來。”
陳恭這才鬆開手,從地上顫顫巍巍爬起來,險些站不穩又摔了,一口血吐了出來,連帶著三顆牙。
沈雲歸目光暗了幾分,他要是再晚兩步,恐怕這個陳恭也要死了。
“走吧,跟我去趟縣衙。”
陳恭身子一抖,“去縣衙乾什麼?我不去!”
“跟我去縣衙,或者等著被他們打死。”
沈雲歸冷眼看著陳恭,“你以為這些人真是因為你欠了賭坊銀子,所以才下了死手嗎?你是要被人滅口了。”
正常賭坊欠銀子還不上,都要拿東西抵債的,抵不了,女的賣去青樓為娼,男的閹了當龜奴。
活人才能賣上價錢,一個死人能值什麼錢?
陳恭很快就被帶到了縣衙,渾身都是傷。
禦史中丞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陳恭,盯著他半晌,“陳恭,本官昨日去了城隍廟,拜了城隍老爺,當晚城隍老爺便給本官托夢了,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啊?”
陳恭本以為來了縣衙,要問他哥哥陳鳴的死因,沒想到怎麼這個縣老爺跟他說起什麼城隍廟了?
不過自小他們母親就很相信城隍爺,後來哥哥科舉,母親都要帶著他們兄弟二人去拜城隍老爺。
也因此,陳恭對城隍廟很相信,當即反問道“小民不知,城隍老爺與大人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