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長也是病急亂投醫,原本還沒想到沈東籬,但是今年的新科探花郎,如今的永安知縣傅大人聽說就是沈東籬的三哥。
要是能把沈東籬請過去,日後是不是還能請傅大人幫忙指導一二?
林山長倒是想請傅大人去縣學授課,但是未免有些太不要臉了,貿然登門傅大人肯定不會答應。
所以他才想到這麼一個迂回的策略,明麵上把沈東籬請過去,到時候再求沈東籬把傅大人帶去縣學指點一二,這事兒不就成了?
沈東籬還不知道林山長打的什麼如意算盤,見他言辭懇切,目光真誠,她當然是願意的,“束修”
“束修的事情都好說,沈姑娘若是覺得可以,一個月八兩?”
沈東籬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這太多了!”
“不多,不多,我真是誠心想請沈姑娘去縣學。”
八兩銀子請新科探花郎,他都覺得自己賺了,便是京城都少有人能有這樣的榮幸。
沈東籬卻不知林山長的想法,搖頭拒絕,她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雖說離開傅家以後,她也沒扔下讀書的事情。
但已經從四書轉而向了農學雜書一類,真要是科考,她未必能指點多少,隻能說讓他們從華麗的辭藻轉而變為務實,也更偏向農學水利,若是政務方麵,便都是弊端了。
“我可以去縣學試幾日,若是山長覺得行的話,那我便留下,束修呢我不要,但是請山長答應我一個條件。”
林山長趕緊點頭,認真道“沈姑娘請說。”
“您也知道我在明水村和牛山村的私塾授課,如今不少孩子如今都已經啟蒙,而且完全能有考入縣學的能力。”
“若是我在縣學免費授課,可否將兩個村考核入縣學的孩子免一半束修?”
畢竟縣學的束修對兩個村子來說,還是太貴了,許多人家仍舊掏不起錢。
聽到這話,林山長稍作思慮,便點頭應了下來,他心裡其實也還是有些輕蔑的,就算沈東籬有些才學,但一年能教出什麼好苗子?
便是有能通過縣學考核的,應當也不會有幾個,免一半束修,估計也不會超過十兩,反而還是他賺了。
“我答應沈姑娘。”
林山長答應得痛快,沈東籬也痛快,“那我明日去縣學授課。”
“太好了!”
林山長起身,“那我明日在縣學等沈姑娘。”
晚些時候傅文睿過來,沈東籬將她要去縣學教書的事情說了一遍。
“如此很好,我們東籬日後努力,到時候爭取去書院教書,便是真正的沈夫子了。”
聽到傅文睿的話,沈東籬明顯勾起唇角,“三哥不覺得我拋頭露麵,丟人嗎?”
此話一出,傅文睿撂下筷子,眉眼輕蹙,“為何這麼說?你有真才實學,教書育人,這應該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怎麼會丟人?”
“是誰說了什麼?”
沈東籬搖了搖頭,想到大哥傅文修當初的話,果然三哥不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