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人有少孺子者,欲諫不敢黃雀延頸欲啄螳螂,而不知彈丸在其下也!此三者皆務欲得其前利,而不顧其後之有患也。”
沈東籬放下手中書本,看向眾人,“此門客以蟬、螳螂、黃雀三者隱喻吳王興兵伐楚,隻顧眼前即得之利,而未曾注意到其後有禍。”
坐在最後麵的謝雲曦微微偏頭側向身邊的謝禾,“你覺得沈東籬如何?”
謝禾眨了眨眼睛,“我覺得講得還不錯,怎麼了?”
“是嗎?”
謝雲曦旋即再次坐正身子,“我也覺得不錯,才十二歲,年歲也剛好,前途不可限量。”
聽到這話,謝禾坐不住了,“阿姐,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把她弄回大周?”
謝雲曦眨了眨眼睛,“不行嗎,多好的苗子,放在秦國豈不是可惜,日後稍加調教,正適合大周未來新任首輔!”
謝禾唇角抽動,“你沒見剛剛趙元沂對這位沈姑娘是什麼態度?說不定是秦國未來的太孫妃,你把沈姑娘帶回大周,恐怕不行。”
“如此,我便更要將人帶走才行。”
謝雲曦盯著台上侃侃而談的沈東籬,滿眼的欣賞之色,如今秦國有一個趙元沂還不夠,再來個沈東籬,他倆若是成了親,日後秦國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吩咐暗閣那邊,查一查沈東籬的生平過往。”
得!
謝禾當即便沒話說了,都動用暗閣的勢力,可見阿姐是認真的了。
下學以後,沈東籬站在門口等著謝雲曦和謝禾兩人,“時辰有些長了,耽擱謝姑娘和謝公子了。”
謝雲曦搖頭,“怎麼會?我在後麵可是聽得意猶未儘,沈姑娘真是大才,若是秦國能跟大周一樣讓女子參加科考,想必沈姑娘日後必定能高中狀元。”
沈東籬聞言,眸色暗了幾分,旋即笑了笑,“能在縣學授課,已是很好。”
聽到這話,謝雲曦笑著點頭,“沈姑娘如此氣度,我的確佩服,隻是有些惋惜罷了,你這樣的人,若是能有施展才華的機會,何必留在這種地方?”
這次沈東籬沒有接話,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大秦人,謝雲曦和謝禾兩人都是周國人,說這些便不好了。
“快到晌午了,我請謝姑娘和謝公子到醉仙樓用膳吧,這是滄州最大的酒樓,有不少滄州的招牌菜。”
提到吃的,謝禾來了精神,“醉仙樓可有酒?要那種極品仙釀!”
沈東籬頷首,“有的,隻是不是仙釀,我並不飲酒,不好評價,但在滄州的確是人人交口稱讚。”
此時的縣衙內,卻是一片肅靜,趙元沂看著手中的卷宗,頭都沒抬,隻聲音冰冷,“還不招供嗎?”
縣丞劉錚忍不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幾個獄卒,咬了咬牙道“皇長孫殿下,或許是誤會了。”
“若是沒有縣令大人的意思,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死刑,何況還打死人?”
啪——
趙元沂合上手中的卷宗,看著劉錚,“你說誤會就是誤會?孤卻覺得就是他們打死了人,如此嘴硬,可見還是打輕了。”
“舒玄、舒墨,你們兩人親自動手,孤不叫停,便不能停!”
兩名侍衛頓時上前接過了衙役手中的棍子,直接朝著跪在地上的兩個獄卒打了下去,頓時哀嚎聲又起。
“皇長孫大人,您這是屈打成招,我們的確沒有動私刑啊!”
“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