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遠伯前幾日遞了折子奏請皇上廢立世子,第二日皇上便允了,隻是立世子一事暫時先壓下,說才廢世子又請立,總歸不大好,等明年再說。
這幾日吏部那邊也傳來消息,說等過兩個月長子李承舟就能去吏部文選司任職,正是美滋滋的時候。
在涼亭內喝著茶,聽著曲兒,正是愜意的時候,忽然聽到小廝來報,說東陽郡王來了,嚇得當即坐直了身子。
“誰?”
“是東陽郡王,伯爺沒聽錯,好像剛從傅府那邊出來就過來了。”
亭外咿咿呀呀的曲兒,平遠伯現在是沒心思聽了,當即起身往外走,“趕緊的吧,更得罪完太子府,要是再得罪了郡王可了不得。”
一路上平遠伯都在想東陽郡王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偏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他就跟東陽郡王從來沒有交集過。
直到花廳,他瞧見身著華服的俊美男子坐在椅子上,忙迎了上去,“臣見過郡王,不知郡王前來,臣實在是有失遠迎!”
奚玉景擺擺手,“是本郡王沒打聲招呼就過來,怨不得伯爺。”
“本郡王才去了傅家,原本是想登門求娶傅姑娘,隻可惜被傅大人給拒絕了,說已經將傅姑娘許配給了伯府世子。”
平遠伯“……?”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自己一共就兩個兒子,一個如今關在大理寺監牢,現在連世子之位都丟了,另一個這幾日忙著讀書,又去吏部,哪裡就要娶妻了?
他這個當爹的怎麼連一點風聲都沒聽見過?
“呃這……不知傅大人可有和郡王說是臣哪個兒子?”
奚玉景食指輕叩,“你問本郡王?你們伯府與傅家姑娘定親,不知是哪個兒子嗎?”
說到這兒,奚玉景看著平遠伯道“不過傅大人倒是和本郡王說了,好像是伯府世子,究竟是李懷年,還是李承舟啊?”
“這……”
平遠伯都要氣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兒好嗎,“這臣的確是不知,不瞞郡王,前幾日犬子懷年犯了事兒,被大理寺監押,如今隻剩長子承舟,可並未聽說他與傅家姑娘定親!”
聽到這話,奚玉景垂眸劃過一抹笑意,“說起來,本郡王還有個堂妹,近來要進京尋一門親事,原本還挺看好伯府長子的。”
“若是伯爺的長子已經和傅家定了親,那本郡王就隻好給堂妹另覓良婿了。”
“不!”
平遠伯趕緊道“臣絕對沒有跟傅家定過親事。”
這可是跟郡王結親,多好的機會。
奚玉景看著平遠伯,“可傅大人說定了親,伯爺再仔細想想,跟傅家定親的到底是誰?”
平遠伯皺眉,他真沒跟傅家定親,憑什麼傅家說定親就定……
他看著奚玉景的眸光,恍然大悟道“臣想起來,是懷年,和傅家定親的是次子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