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淵無可奈何:“我知道,勸不過你,但總要勸你一下才死心。”
白明微將他的手鬆開:“你知道勸不住我,也擔心我,所以你出現在這裡,你想陪我一起,我曉得的。”
蕭重淵反手將她的手捉住,包裹在掌心。
那隻手微涼,沒有女子該有的柔軟。
甚至可以感受到指骨因長期握劍而微微變形,整隻手富有力量。
“你既然心意已決,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白明微道:“解決疫病問題才是重中之重,對於敵人的招數,眼下隻能見招拆招。倘若把力量都集中在防備敵人之上,未免本末倒置。”
蕭重淵頷首:“的確如此,解決疫病,那麼諸多難題也會迎刃而解。”
白明微問:“你覺得他們會用什麼借口召回九殿下?”
蕭重淵含笑:“範忠謙貪腐一案涉事的朝中官員名單,九皇子已經呈上去,按照這類公文的送抵時間來看,想必朝中也剛收到名單不久。”
“然而茲事體大,劉泓以求‘公允’,自是不能僅憑名單就貿然治涉事官員的罪,而此案又是九皇子主理的,讓九皇子帶著證據回去述職,合情合理。”
白明微點點頭:“他們著急將我置於死地,召回九殿下的聖旨可比運送公文要快得多,料想就在這一兩日了。”
蕭重淵道:“我讚同。”
白明微道:“眼下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儘快處理。”
蕭重淵會意:“你指的是藥方泄露一事?”
白明微點點頭:“正是,倘若藥方沒有泄露,對手怎會準備藜蘆呢?所以我們周圍,必有人通風報信。”
蕭重淵道:“第一個排除的是張敬坤,此人是做大事的人,像泄露藥方這種宵小之輩才做的事情,還不值得他動手。”
白明微很是讚同:“我也是這麼想的,此事可排除張大人。”
蕭重淵繼續分析:“外行人需要直接接觸到藥方,內行人隻需要看藥物配比,便可知曉大致藥方。”
白明微道:“目前直接接觸到藥方的人,隻有那幾位大夫,以及參與進來的諸位官員。這些人都被盯得很緊,沒有泄密的機會。”
蕭重淵道:“對手隻準備了藜蘆,而沒有準備更多方案,所以我猜想是一個內行的人,他看到了藥物配比,所以彙報了上去。”
“但因為他不知道具體的藥方,沒辦法上報更多細節,所以對手隻能通過用藜蘆與細辛相合有毒這種方式,意圖擾亂藥性,造成嚴重後果。”
白明微得出結論:“這奸細,興許就藏在庫房之中。看守藥庫的人,需要略懂藥理,且他可以根據出藥的種類,猜出藥方配比。”
蕭重淵點頭:“正是。”
兩人一陣靜默,隨即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蕭重淵挑唇:“你看,我們這算不算一唱一和?婦唱夫隨?”
白明微輕笑著搖頭:“你又開始貧了,老毛病犯了是吧?”
蕭重淵道:“其實有時候男人的油腔滑調,也是一種笨拙的表現,因為我們不知道怎麼討女子歡心,所以隻能說儘甜言蜜語。”
白明微道:“隻可惜,甜言蜜語用錯了時候,就變成了令人不適的油腔滑調。”
蕭重淵斂住笑意,麵對白明微,很認真地開口:“我真希望,我能夠在麵對你時更聰明些,不那麼傻,也就不會用錯了對待你的方式,一開始給你留下登徒浪子的印象。”
白明微聞言默了片刻,她張了張嘴。
“這雪越下越大了,好險我及時趕來。”
外麵響起一道聲音,白明微眸色微驚,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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