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棠看齊悅吃瓜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裴釋或許會特地囑咐她,但是絕對不是她認為的那種!
她想解釋他們隻是普通朋友,但是又一想,算哪門子的朋友。
齊悅明顯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的,她老板仇人的妹妹。
想了想,還是懶得解釋了,反正等回去後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而且萬一是她自己誤會了,那更尷尬。
她和齊悅道了謝,然後轉身去洗浴間洗漱後再下去。
齊悅把她叫醒後就走了,周念棠坐下簡單吃了一點就再也吃不下。
她覺得自己身體可能要出點什麼問題,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好好調理,但是早產帶來的是根本性的原因,就是比常人要弱幾分。
她想起下午睡覺前,忘記要買藥膏的事情,拿了手機在網上下單。
裴釋不在,她在沙發上等到跑腿的把藥膏送來,才上了樓回房間。
一回房間,周念棠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給腳上的傷都仔仔細細塗了藥膏。
塗完她拿著手機開始看回程的機票。
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延後一天,買後天回去的票,明天可以先去買特產。
不過她看了下自己的腳,隻希望抹了藥膏後明天腳可以不痛。
定好機票,她覺得困意又來了,她每次身體要不舒服之前,都會覺得很累。
於是爬到床上繼續睡。
裴釋回來的時間已經接近淩晨,司機把他送到停車場,想攙扶他,被他拒絕了。
他其實也隻是半醉而已。
按了指紋鎖後,打開門,裴釋入眼就看到玄關放著的女士平底鞋。
他微不可察歎了口氣,鞋也沒換就走到沙發上坐下。
抬手扯了下領帶後,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根,吸了兩口後夾在手上。
他往沙發上靠過去,目光正好可以看到周念棠住的那個房間,門沒關牢,裡麵的光透了出來。
原本客廳就沒開燈,顯得那房間很亮。
黑暗中他輕嗤了一聲,這個傻子,難道篤定自己是個什麼正人君子麼?
睡覺也不把門關嚴實,這要是在彆的地方也這樣……
想到這裡,他眼神一暗,有點心煩,黑夜裡,感官和情緒被無限放大。
他抽完一支煙,又從煙盒裡拿了一根。
時間指向兩點的時候,一盒煙已經被抽了大半。
他感覺自己離那個想要知道的真相越來越近了,近到隻有一層紙的厚度。
隻要自己輕輕戳破,就可以看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反常究竟是為了什麼。
但是他尚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絕對不可以。
他不是聖人,相反,他清楚自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他從不需要用苦難去彰顯自己現在得來的一切有多值得人稱讚,他也不需要那些所謂的讚揚他一路走來多努力,多不容易的冠冕堂皇的話。
他要的,從來都是把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一一報複回去。
周念棠,絕對不能成為那個阻礙他報複周韻琪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