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是人嗎！
周念棠覺得自己也沒表現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怎麼他一句話就好像是完全看懂了她內心的那些糾結和不適應。
她嘴硬地回懟“我，我哪裡有反應奇怪了。”
“沒有麼？”裴釋看著她反問，漆黑的眸子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周念棠感覺真的被剖開了內心一樣，她一陣心虛。
“誰讓你老是做很奇怪的事，我是因為想不通！?”
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從一開始讓她覺得不合常理，到現在讓她懷疑一種不可能性，讓她感到極度的不安。
屬實是折磨人，她甚至這會兒還想到，這該不會就是他報複的手段吧？
但是再一想，不大可能，手段高超的男主，應該不屑於用美男計吧？
沒多久，就聽到他輕緩，又帶點無奈和糾結的語氣道“沒什麼好奇怪的，我不過是順心而為。”
周念棠？？？
什麼順心而為，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她突然就理解不了了。
還想再問清楚，順心而為，就是他心裡想這麼做，那他為什麼要這麼想？
裴釋又不給她機會了。
把裝著藥膏的小袋子和茶罐放她懷裡，按了車門鎖，“你可以下車了。”
隻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周念棠，猛地緩了過來。
車裡有些暗，她看到裴釋利落淩厲的輪廓掩在暗中，而那雙黑沉的瞳仁裡，又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情緒。
有種快要藏不住什麼，卻又極力忍著的東西，在他眼底暗流湧動。
她下意識想否定自己在他眼底探索到的情緒，可是否定後又找不出他這麼做的彆的原因。
這怎麼可能！
裴釋以前漠視她的性命，無視她一直以來的好意，現在卻表現出這樣的心思。
她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來，震得她連帶其他五臟六腑都開始疼了起來。
裴釋阻止她繼續問下去，就像上次在雜物間，他也是不願意讓她繼續問下去。
那是不能說破的。
說破了，會把事情變得更複雜。
她不否認，當這個認知從她腦海裡湧現的時候，她是難過的。
並且不受她控製。
“那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留下這句話後，她打開車門下車。
車門關上後，頭也不回地往校門走進去。
裴釋看著那個背影越來越遠，到後麵消失在大門裡麵，他的眼睛也沒有從那個方向收回來。
他知道，周念棠明白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他做得這麼明顯，一點也不藏著掖著。
如他所預料的，周念棠不可能會對他有所反饋。
她隻會對他保持距離，萬幸的是，她沒有拆穿他，哪怕他隻是讓她下車，她其實完全可以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