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棠覺得有點心疼了。
他這兩天到底經曆了什麼啊，怎麼成了這樣？
她甚至在想，他是不是也抑鬱了？
“你在哭嗎？”她把聲音放軟了問他。
“沒有。”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周念棠：……比她還嘴硬！
裴釋把她抱得很緊很緊，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骨子裡。
周念棠覺得他真的是太奇怪了，但是也感覺到他情緒不大好，就沒再說什麼話，安靜讓他抱著。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周念棠覺得天都要徹底黑下來了，裴釋才把她放開。
周念棠看他有點泛紅的眼眶，就知道，這人剛剛肯定是哭了。
但是他為什麼要哭？
裴釋這樣對什麼都遊刃有餘的人，能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哭嗎？
她躊躇了下，還是開口：“要不……明天我讓之前那個心理醫生也給你看看？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
裴釋：“……不用。”
周念棠：“諱疾忌醫可不行啊。”
她都在想這人是不是自尊心太強了以至於都不好意思承認他現在的行為異常。
“我很開心。”裴釋說。
周念棠更搞不懂了，明明都快碎了的樣子，還說他開心，真的病得不輕了啊！
她腦海裡無數個想法都在猜裴釋到底怎麼了。
想到最後，決定下次去見醫生的時候把他也帶上！
知道他是不會說怎麼了，她乾脆也不問了。
“你還喜歡我，我很開心，其實我根本不配。”
裴釋繼續說，周念棠聽了心裡疼了一下，她這才後知後覺，裴釋把他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
而實際上，當兩個人相愛，撇除其他因素，他們是平等的。
他們之間如果要加上那些複雜的因素的話，從她的角度上來講，沒理的也是她。
所以裴釋這樣，反倒讓她多了幾分愧疚。
“怎麼還有點綠茶呢……”她說得很小聲。
說著她微微仰頭看他，才發現裴釋滿臉的愛意，雙眸也一直看著她，都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隨後她想到自己想不起來的這兩天的事情，狀似不經意地說：“你這樣，我要以為這兩天出了什麼事了呢。”
裴釋卻聽得心裡一緊，這才覺得自己剛剛反應太大了。
“沒有，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他的聲音雖然帶了點低沉，卻很柔和。
周念棠歎了口氣：“想不通的事情就少想。”
她覺得，或許是因為周韻琪回來了，裴釋肯定跟她想的一樣，就是他倆的事兒，就沒之前那樣自由了。
此時天邊已經升起一輪圓月，周念棠看了一眼之後，垂下眼睫，抿了下唇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我知道我這樣說其實有點渣……但是如果你可以等的話，給我點時間，現在爸爸還沒醒，我姐姐也很忙，我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她……添麻煩。”
其實她本來想說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背刺周韻琪。
裴釋心裡掀起一陣漣漪，看到周念棠手指捏著她衣服，就知道她現在心裡在緊張。
於是他伸出手，將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聽她繼續說。
“等爸爸醒了，我會儘量讓家裡人同意，然後跟你在一起，可能這個機率不高，但是我想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