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要正午，飯香濃鬱地從廚房飄來。
司馬子衿在大床上輕哼一聲，睜開惺忪睡眼。
四周的陌生陳設讓她瞬間清醒，猛地坐起身來。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隻記得昨晚和王陽說著什麼，然後就斷了片。
低頭檢查，衣服還整整齊齊。
她端坐在床邊，看著自己毫發未亂的穿著，先是一陣慶幸，接著竟又浮現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切~”
甩了甩頭，司馬子衿迅速起身穿鞋，推門而出。
院子裡，王陽正端著碗，坐在鍋邊吃飯，鍋裡冒著香氣四溢的熱氣。
“起來啦，來點不？”
“幾點了現在？”
“剛過十一點。”
“糟了！”
司馬子衿一聲驚呼，轉身就跑，連王陽都沒來得及聽她解釋。
王陽望著她飛快跑遠的背影，笑著喊了一句：“嬌青她們仨送飯去了，你快點兒，興許還能趕上她們的船！”
“好！”
門外傳來她遠遠應了一聲，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風裡。
王陽吃完飯，把鍋收拾乾淨，便登上了自己的船。
片刻後，船歸來，網箱裡多出了兩箱遠古極寒鱈魚。
這些遠古物種，雖然連青銅階都未觸及，但在完全不屬於它們的溫帶海域，仍能存活數日，足見生命力強韌。
王陽將魚交給姚三叔，叮囑在食堂限量供應後，又回到了小院。
沒過多久，機場外那輛曾等候多時的豪車停在了院門口。一位體型魁梧、西裝筆挺、麵容剛毅的男子快步上前。
“王陽先生，錢董讓我來接您。”
“來了。”
王陽隨意地回了句，穿著沙灘短褲，吊兒郎當地鑽進車裡。
車上，司機正襟危坐，車速很是均勻，感覺不到一點顛簸。
能被錢老長期雇來當司機兼保鏢，說明這人很專業。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多次抬頭，從後視鏡裡看著那個刷手機的少年。
錢老一輩子跟古董打交道，結識的人形形色色，算得上是見多識廣。
年輕時打拚忙慣了，現在雖然家底殷實，卻還是閒不住，時不時要出去收點東西。
倒不是為了錢，更多是閒不下來。
平時能跟他打交道的大多隻是見麵收貨、約飯聊聊，能被請到家裡的，才是真正的座上賓。
司機開車這麼多年，見過被請到家裡的也就四五位，那些人個個穿得體麵，連坐姿都挺得筆直。
可王陽完全不同，一副坐網約車的樣子，全身上下加起來怕是還不到一百塊，看著隨意得很。
綠燈亮了，司機搖搖頭，不再多想，繼續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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