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默默看著錢浮浪,不斷翻找著各種老舊的筆記,偶爾還會打個電話與熟人交流。
原以為這次能從錢浮浪這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誰知忙碌了大半天,錢浮浪卻隻是投來一個尷尬的神情。
“主要還是這船太破了,裡邊的東西看不出什麼端倪。隻能根據腐朽的程度,大致確認起碼有上千年,其餘的……就不大清楚了。”
錢浮浪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道:“咳,難得來了趟,也沒幫上你什麼忙。這樣吧,咱們今天高低得喝點酒。我跟你說,我那酒可是……”
說著,他乾脆拉著王陽,往彆墅後的餐廳走去。
與此同時,江海海濱酒店。
作為江海市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加之本身又是市裡的地標建築之一,這裡的住客幾乎無一不是非富即貴。
此刻,在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內,杜平坐在會客室主座,麵容滿是冷意。
他那雙曾被扭脫臼的手已然痊愈。此時在他麵前,除了張維生外,還坐著一個麵容硬朗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剃了個平頭,穿著一條運動褲和一件襯衫,肌肉如鐵石般隆起,散發著如同猛獸的精悍氣息,一看便讓人心生畏懼。
“事情我已經和杜春生說清楚了,這小雜碎就交給你。往後,我與杜家再無半點牽連。”
張維生瞥了杜平一眼,眸中透出的陰鷙,讓杜平心底不由自主地一顫。
“您放心,我會把小少爺安全送回家的。”
中年人簡短回道,語氣冷峻而乾脆。
張維生沒有多言,隻是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微頓,頭也不回地低聲道:“陸韋,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提醒你一句,在江海市,不要再像以前那樣行事。”
話音落下,伴隨著“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陸韋皺了皺眉,疑惑地望了望房門方向,隨即才轉頭看向杜平:“少爺,張老爺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老家夥年紀大了,惜命罷了,還能是什麼意思。”
沒了張維生在場,杜平似乎又找回了屬於自己的氣勢,冷聲道:“我爸這次讓你過來,可不隻是當保鏢這麼簡單吧?”
“那是自然。您也清楚,我出場可不便宜。這次來,順帶替杜總收拾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到什麼程度?”
“杜總的意思是,直接殺了,扔進海裡喂鯊魚,神不知鬼不覺。”
“直接殺了多沒意思。”杜平咬牙切齒,眼神逐漸陰冷,“先把他手腳廢了,等他成了廢人,我要慢慢折磨他!”
牙齒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聞,透著殘忍。
陸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隨即笑了笑:“嘿,難得小少爺給了死命令,那就交給我吧。這種事,我最熟。”
話落,他緩緩站起身,眸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目送陸韋離去,杜平也站了起來。他走到那麵落地巨窗前,凝望著遠處翻湧的海浪,神色陰鷙。
片刻後,他似乎仍覺不安,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台加密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要掛個人——楓葉島的王陽,懸賞五百萬。”
他的語氣冷淡,仿佛在說一件尋常小事:“若能活捉,再加三百萬。”
“收到指令,請在一小時內,將懸賞金額打入指定賬戶。”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沙啞、經電流處理過的聲音。
掛斷電話,杜平再度望向窗外洶湧的海潮,拳頭緩緩捏緊……
……
當王陽走出錢浮浪的彆墅時,天色已近黃昏。
錢浮浪一路送到門口,看著王陽跨上那輛小電驢,搖頭笑道:“你現在這身價,低調也得有個度。該買輛車了,回頭我親自帶你去挑一輛。”
“成,到時候你招呼一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