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木子在島上居住,已經有了五六天的光景。
這幾日裡,王陽也逐漸習慣了春木子的殷勤伺候,心境與起初相比,已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觸。
他細細觀察後發現,春木子似乎確實是出自真心,沒有半點虛偽與做作,也並未夾帶任何彆樣的目的,隻是單純地將自己放在侍奉的位置上。
此時,王陽正悠然地站在海邊,欣賞著罕見的雪景。雪花紛揚飄灑,落在海麵上泛起細碎漣漪。然而寧靜的氛圍卻被突兀的山寨機鈴聲打破。
“王陽,你現在有沒有事啊?”
電話接通,傳來的是錢浮浪錢老的聲音,語氣裡明顯帶著幾分焦急與急切。
“我沒事,你直說就是。”
“是這樣,我已經兩天沒能聯係上淑雨了,你能不能麻煩再去一趟北極那邊?”
錢浮浪畢竟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女兒一連兩日斷聯,他如何能不心急如焚?
要說彆的倒也罷了,但這些年來,錢浮浪對王陽的關照幾近無微不至,有求必應。如今遇上這事,王陽自然不會談什麼條件。
當即便應聲安慰道:“行,我這就去看看,你先彆太擔心。她所在的研究所設備齊全,安全措施完善,一般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好好好,機票我來安排?”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你放心,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王陽拒絕了錢浮浪的提議,又安撫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掛斷後,他心頭浮現出錢淑雨那帶著金絲眼鏡,既俏皮又帶著學術成熟韻味的麵龐,隨即站起了身形。
“王先生,您是要出門嗎?”
見王陽突然起身,春木子立刻上前詢問。
王陽點點頭:“嗯,我走之後,會有海鳥巡視海島,沒有人敢到這裡搞事,你不必過多擔心。”
“我明白了,那春木子就在此,等候您的平安歸來。”
春木子一直跟隨王陽走出小院,站在院門口,依依目送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
這一次,王陽並未選擇開船,而是直接縱身一躍,從後山的峭壁飛身而下,落在了那隻巨型海龜的背上。
這巨龜被帶回島上後,大多時候都潛伏在珊瑚樹附近休憩。
如今要前往北極,深海皇帶魚未必能適應那邊的極寒水溫,倒是這頭經由珊瑚樹滋養提升過的巨型海龜,正合適不過。
在王陽的精神念力指引下,巨龜輕輕一劃,便破浪而出,徑直朝著北極方向疾馳。
不得不說,雖是龐然大物,但它在水中的速度卻絲毫不遜色於深海皇帶魚,甚至還更快幾分!
再加上王陽的控水能力加持,估摸著不到天黑,就能順利抵達北極海域。
隨著距離漸近,海水愈發冰冷刺骨,冰層封鎖陽光的折射,越往深處便越是幽暗漆黑。
好在這巨龜早已習慣漆黑環境,前進速度絲毫未受影響。
約莫在傍晚時分,王陽抵達了錢淑雨所在的研究站附近。
十二月的北極正處在極夜時節,抬頭望去,繁星璀璨,宛若灑落天幕的碎鑽。
借著星光,他很快便靠近了研究站。此刻,研究站燈火通明,發電機低沉的轟鳴聲在極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陽神,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
見到王陽走進來,一名科考隊員驚喜之餘,忍不住脫口而出。
王陽掃視四周,微微皺眉:“研究站就你一個?”
“對啊。前天我們監測到一群格陵蘭大比目魚的大規模遷徙。”
那隊員笑了笑,解釋道:“錢總覺得你可能會需要這種魚,就親自帶著大家出海追蹤了,目前就我留在這邊看守。”